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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走動於整個京城十里大街,臉上一色笑眯眯,也不知避閒和忌諱……總之,現在的吳大娘子,和以前那個老實悶不吭聲一味簡樸持家的張家好媳婦,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走過來,似是看見了錦繡。故意地,甚是驕矜挑釁地,擺動湘裙,環佩叮噹,對著錦繡盈盈一拜。

錦繡問:“誰呀?”邊搖著扇子。其實,她是真的不認識這女人。

杜二姐趕緊在邊上站起身招呼微笑解釋了,如此這般,簡簡單單一說。錦繡輕“哦”了一聲,點點頭,也不抬。也不正眼瞧那吳氏一眼,“我乏了!”說一聲,意思是,她要回去了,得走了。

然而,偏偏地,那吳氏這一趟來,是來尋她孃家阿弟的,見找不著人,卻是錦繡那“婊/子狐狸精騷/貨”坐在那兒,正俏模俏樣閒閒喝著茶——當然,吳氏還不知錦繡那一茬是為邊上這杜二姐出氣,只知當時的那一樁,要不是這女人的勾引,自己的相公何曾那樣對她——雖後迷途知返,現來求她——到底是難解心頭這氣,況且這錦繡又是陳國公的掌上明珠,如今堂堂盧大首相的名娶正妻——她不敢得罪,卻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見錦繡把她不理不睬地,白眼一翻,當即陰陽怪氣地,笑:“唷!我說盧夫人,怎麼一見了妾身來,就要巴巴地趕著回呢?——這人都說,不吃辣椒不發燒——我說夫人您,這一你沒有吃辣椒,二沒白日見鬼的,見了妾身,何必心虛如此呢?——”話裡藏針,嘰嘰歪歪,就是一通。

錦繡愣了一愣。

轉過臉來。

頓了足,把個吳氏從上盯到下,從下盯到上。

她笑,很是雲淡風輕地:“喲,這位老大姐,在說誰呢?——這醋熘的豬苦膽,怎麼聞著一股子的酸味腌臢味,呵,不說人話,我可聽不懂!”搖搖手指,然後,一副不想理對方的樣子,又要走人。

那吳氏猶如被當頭一棒。

面色大駭。

她人本就臉黃,顯老,如今,雖是一層粉又一層粉的塗著,到底是粉刷的烏鴉,她“白”不了許久。一時氣得下巴抖抖索索,就像含了滾燙的蠟油,又不知如何回嘴,幾番鎮定了又鎮定,這才也笑了笑,冷冷地,依舊陰陽怪氣地:“呵!盧夫人!——妾身呢是老,不過,妾身認老就老唄,人吶,反正有那麼老的一天……只是,盧夫人,別怪妾身說句以下犯上不敬的話——妾身就算再不濟,再醜再鬧,也不會那麼不知羞恥檢點的,把個綠色的帽子一頂一頂往自己相公的頭上戴,你說呢,盧夫人?”揚起下巴,卻是反問。

氣氛剎那的寂靜。

很多人圍攏過來。

杜二姐想要來勸,卻不知如何勸起。

錦繡徹底地頓了足。挑挑眉,乾脆,迴轉過身,邊絞玩著帕子邊微笑等這女人續說。

“還有!整個京師,您知道您盧夫人的名頭有多響亮,多轟動嗎?”

尖刻的嗓音,吳氏見錦繡不吭聲,越發上了臉來,繼續冒著酸氣。

錦繡問。“哦?有轟動?多響亮?”笑眯眯,裝作很好奇。

“呵,那妾身可不敢說!”她把袖子扯扯,一臉的嫌惡。“因為妾身怕把這話一說出來,會辱夫人您的耳朵不是?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就這樣,想是腦子已經昏了暈了的吳氏,嘴上說不敢,實則,一口一個,滿嘴汙穢難聽罵詞——什麼“淫/娃蕩/婦”、什麼“婊/子爛/貨”……什麼詞兒髒,什麼詞臭、什麼詞噁心,就一股腦兒地往錦繡腦門上倒。

像倒屎盆子一樣往錦繡頭上倒。

眾人全都嚇傻了!嚇呆了!嚇尿了!有人說,這吳大娘子是瘋了嗎,不要命了嗎,這姓葉的姑奶奶也敢得罪,也不瞧瞧背後的兩大靠山是誰?還這樣沒命破膽的罵,不是打著燈籠上茅廁,找屎(死)嗎?……杜二姐在邊上卻是一臉深深的唏噓和撼動,這女人對女人的恨——看來,終究蓋過她對一個男人的恨啊。只暗暗搖頭,暗罵這吳家娘子的蠢笨與可笑。

錦繡卻是在等那女人一直罵。

眉毛也未曾動一下地,嘴角甚至仍舊掛著點笑。並時不時點點頭,像是對女人口裡的罵詞非常贊同。

終於,待罵得差不多了,罵到錦繡是“有爹生、沒娘養的”那什麼貨時——

“歘”地一下。一碗冷冷的茶水,就這樣猛地頃刻之間潑澆在了吳氏的臉上。

“老姐姐——”錦繡揚眉,“我呢,自然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吹了口氣,把玩著粉紅的蔻丹指甲,也不看眾人,更不看那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