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怒了。
“我要賠償。”
“說。”
“什麼都能要嗎?”
“只要我給得起。”
展落墨笑了,“給得起,你絕對給得起。”迅速穿好衣服,“以後我們各自的子女長大成人後,結親聯姻。”
“哈?歷史重演了?這一輩是姬家和顧家,下一輩要變成姬家和展家?”片刻的驚訝後顧錦年仿似想明白了展落墨的目的,“你還是信不過皇帝,只有再加多這一道護身符才更加保險。”
展落墨微微一笑。顧錦年望向皇帝,姬修遠扭頭看著窗外的浮雲。顧錦年見他不表態,便自作主張,點頭應允了,“皇家的兒女和你的兒女結親,沒問題。”
雙方立了字據,簽字畫押,一式兩份分別保留。展落墨心滿意足的走了,顧錦年回首問姬修遠,“皇上剛剛怎會如此一言不發?”
“皇后想要朕說什麼呢?”
“皇上心中就沒有些想法?不反對也不贊同?”
“嗯……皇后說的對。”
“臣妾說什麼了?臣妾就是問了兩個問題啊。”
“嗯,這句說的就更對了。”
顧錦年啞然,眼睜睜地看著姬修遠急匆匆離去。
御書房。
姬修遠與展落墨對坐喝茶。
“拓拔旻昀……”姬修遠輕叩上茶碗,“朕還是想稱呼你為展落墨。”
“皇上隨意吧。臣亦是習慣了展落墨這名字。”
姬修遠沉吟著,“你說,我們做得可有破綻?皇后會不會看出了什麼?”
展落墨將這一整天的情形細細回想了一遍,“沒有,絕沒有破綻。若是沒有神寂奪走匕首那一幕,說不定她會有所懷疑,但是幸虧了神寂忠心又機敏,倒是他幫著我們把這出戏演得圓滿了。”
姬修遠長出一口氣,心中放鬆了不少,“如此,就該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啊……”展落墨輕笑,“看來,皇上是動真心了。”
“動心是真的。但是朕如此著急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先皇的遺旨?二十五歲前必須立儲?”
姬修遠沉重地點點頭,“先皇駕崩的那一年,剛好正是這個年紀。”
展落墨有點笑不出了,“先皇是被毒殺的。皇上卻身邊都是可信之人,不會……”
姬修遠扯唇一笑,“朕是覺得該有個孩子了。”
“皇后的性格,臣還是瞭解的,她現在並未打算給姬家皇朝生兒育女。”伸手入懷,掏出他與皇后簽訂的那份契約,展開後交給皇帝,展落墨悠悠地道:“皇上看清楚,這上面皇后親筆寫下的皇室子女而非帝后的嫡子女。”
姬修遠端詳了半晌,垂眸低聲問:“為何當時不說?”
“說什麼?問皇后為何不註明是與帝后的嫡子女聯姻?臣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她會怎麼回答。她一定會說,展落墨,你怎麼知道本宮一定會有子女?若是沒有你豈不是虧了?”
姬修遠不得不承認,展落墨確實比他了解顧錦年。看著皇后親筆所書的那份契約,再聯想到她與付欣翰的眉來眼去,心中又添幾分沉重與氣悶。“咱們刻意設此連環計,卻不想她竟能給朕來這麼個計中計。皇后啊,總是這麼出人意料。”
展落墨淡笑不語,悶頭喝茶。什麼叫有其父必有其女,他此刻算是明白透了。心中也由衷的佩服起顧瑀。回想起前幾日自己得知皇帝已經查自己真實身份時的惶恐,他不禁暗自慶幸。幸好他去向顧海樓求救,也幸好顧海樓將他帶到了顧瑀的面前。顧瑀先是要自己主動向皇帝坦陳身世,後又借皇后之力計中有計,不僅要到了與皇家聯姻的保障更徹底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傾力助其復辟的承諾,而且如此一來,顧瑀也就更有理由逼著帝后生兒育女了。他現在都算不清顧老爺子這是一箭幾雕了。偷偷瞄了一眼皇帝,展落墨的同情心瘋狂滋生了,皇帝到現在都還以為是自己算計了皇后,殊不知那是人家父女倆早就定好的計,扒衣服?哼,自己早在十年前就被小年整個扒光過,她連自己身上長了幾個痦子都知道,會不知道自己胸口有什麼?真難為她剛剛裝得那麼像,還驚呼!
在心中感嘆完畢,卻又忍不住幽幽嘆息了一聲,展落墨很想過去拍拍皇帝的肩,告訴他,“攤上這樣的老婆和老丈人,你就節哀順變吧。”
不過,想起皇后在契約上的刻意所為,展落墨的嘴角越咧越大,顧家這一窩狐狸果然是一個更比一個精。不知道此事被老爺子知道後又會生出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