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姬修遠悽然一笑,“這幾日朕一直在想,大齊該要如何對待異族。朕這些年做了些什麼,做對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當年先皇便是聽取了洛元帥的建議,出兵攻打各個鄰了,不允許他們強大,怕養虎為患。如今想來,實在是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啊。”
顧錦年忽然覺得心中酸澀,竟不自覺地抬手撫上了他的額。姬修遠與她對望片刻,雙手攬上了她的腰,將頭貼著她的身體靠緊,“朕是否能夠做到讓鄰了與大齊和平共處,朕可以為百姓們創造一個沒有戰亂的安樂年代嗎?”
顧錦年默然半晌,終回抱住他。
靜靜相擁的兩人,誰也沒有看到仰臥在他們身側的展落墨早已淚流滿面,更沒有注意到展落墨的手中正握著一柄薄若蟬翼的短小匕首。
三十九章 計中計搭配諜中諜
……》
正午的陽光很明媚,直/射/進沁香閣內的小軒窗,亮閃閃的銳光刺得顧錦年眼睛疼。窗外的日光怎麼會從榻上反光?這個疑問才剛剛在她的心中升起,一道疾風伴隨著一條白影自身側劃過。隨後她便看到展落墨猛的坐起身,直愣愣地瞪視著窗外,“那是什麼?”
顧錦年推開姬修遠,“你也看見了?”
展落墨低頭,呆呆地看著自己展開的手掌。“那條白色的影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貓。”
展落墨和顧錦年同時看向剛剛說話的皇帝,“貓?”
“對,貓。”
“什麼貓?”展落墨一臉厭惡的問。
“呃……中、中華田園貓。”
展落墨再次垂眸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能在眨眼間從臣手中奪走匕首的貓?是皇上私養的神獸吧?是吧?”
“匕首?”姬修遠蹙眉,“你要刺駕?”
顧錦年此時才明白剛剛刺目的反光竟是展落墨握在手中的匕首。她的心中已猜到那白色的影子應該就是影衛——神寂。
展落墨斜倚在窗下,慵懶笑道:“皇上讓那貓將匕首叼回來,臣的心意自明。”
對於被皇帝冠以“中華田園貓”這個稱呼,神寂顯然是相當介意的。故而當他真的用嘴銜著那柄薄得趨近透明的匕首出現在室內後,就沒有說過話。確切的說,是他根本就沒有說過人話,對於所有問題的回答都只是倆字——“喵嗚……”
略顯厭惡地用兩根手指捏著沾著神寂口水的匕首,展落墨請皇帝湊近觀看,那把短短的匕首的握柄上有一排被雕刻上去的異域文字。“這匕首是我鮮卑皇族用於呼叫死士的。臣原是想要將此物獻與皇上。”
“獻與朕作何用?”
“若皇上剛剛對娘娘所言為真,那麼臣懇請皇上將我們共同的敵人除去以安天下。據臣所知,鮮卑現有的死士雖已不多,但我族死士向來以一敵百,且大多身負絕學,對敵之時當可派上用場。”
姬修遠鄭重接過,重新交給神寂收好,回身又問展落墨,“剛剛朕提到貓時,你流露出厭惡的神情,莫非你不喜歡貓?”
“皇上,臣陪王伴駕已十年有餘,你何曾見臣喜歡過那一碰就炸毛的東西。”
“確實不曾見過。”姬修遠已有所指地問:“你見過嗎?皇后。”
顧錦年搖搖頭。
“那皇后為何會懷疑小王子口中所說的那位愛貓的世子是小展?”
“年少時喜愛的東西,年長之後未必就會一直喜歡,臣妾如此做不過是想查個明白也求個心安。”
“這話倒也有理,原本朕也曾這樣想過,只是如今……”姬修遠還欲再說,卻聽聞身側的展落墨一聲驚呼,“這讓我以後可怎麼有臉見人啊……”隨後他雙手交叉抱緊,護住前胸,拖著哭腔道:“皇家就是如此對待內臣的麼,極盡欺辱之能事,真是慘絕人寰啊,赤/裸/裸地黑暗內幕啊……”
顧錦年拽拽姬修遠的袖口向他求救,姬修遠渾似不覺,轉頭對神寂吩咐道:“咱們還是快些去查查朝裡究竟是哪位年輕的大人喜歡貓吧。”
“喵嗚,喵嗚……”
顧錦年頓覺頭大如鬥,而展大畫師仍在得寸進尺的繼續著,“我不要活啦,讓我去死,別攔我……”
顧錦年回身將他的衣物團成一團丟到他身上,說:“去吧,去死吧,沒人攔你。”
展落墨的哭聲一窒,旋即便以比方才更大的音量繼續哭訴道:“這是要殺人滅口外加毀屍滅跡啊……”
“那你到底是要怎樣?”顧錦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