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心肝,娘都快要被你嚇死了。”她說著,就要伸手摸一摸殷素素頭。
殷素素下意識的一扭頭,想要避開,卻沒有想到,她剛剛一動,腦袋像是裂開了似的疼。
“啊!”她叫了一聲,抬起手捂住腦袋。
然後她感覺到了兩隻溫暖而又柔軟的手輕輕的掰開了自己因為太過用力而有點僵硬的手。
“沒事的……沒事的……素姐兒……”
她安慰著,然後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就遞到了殷素素的嘴邊。
“素姐兒,吸一口,吸一口就好了……”
 ;。。。 ; ; 三姨太太從正房裡出來,直接回到了自己屋裡。一走進門,一股濃濃的藥味就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咳嗽了起來。
翡翠連忙端上了茶,三姨太太一連喝了三杯,才稍微舒服了些。她順了順氣,輕聲問道:“素姐兒如何了?”
翡翠從昨天晚上就一直照顧著殷素素。她的兩隻眼睛都黑了一圈,看上去頗為奇怪。
她答道:“三小姐剛才醒了一會兒,吃了一些粥,又睡著了。”
三姨太太點了點頭,又灌了一杯水,說是牛嚼牡丹也不為過。她壓低了聲音啐了一口。
“便宜那幾個小、娼、婦了!老爺也是偏心,素姐兒受了這麼大的罪,也只是罰了一個月的禁足和抄幾遍書!不痛不癢的算個什麼?!”
三姨太太抱怨完,也不再多說,直接問道:“瑪瑙回來了沒?”
“回來了,奴婢這便叫她進來。”翡翠答道,見三姨太太點了頭,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見她領著一個穿著月青色比甲的少女走了進來。那少女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圓盤臉,丹鳳眼,長得十分的喜慶。
“見過姨太太。”她脆生生的說道,行了禮。
“事情辦的怎麼樣?”三姨太太問道。
瑪瑙說道,“回姨太太話,今日有三個粗使僕婦不見了蹤影。分別是王大家的,李三家的,吳三家的。”
“李三家的和吳三家的都不在府裡做活,她們的男人也只是外院裡的跑腿。王大家的乾女兒是大小姐屋裡的二等丫鬟,常打著看女兒的幌子到大小姐院裡討好賣乖。”
“李家、吳家、王家,三家相熟。”
“奴婢的哥哥原本想要再查得深點,只是昨夜有亂黨鬧事,雖說府裡除了那三人並無人出事,但是人心惶惶,很多線索也都斷了……”
說到這裡,瑪瑙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自主的抖了幾下,“聽說城裡的路面都被染紅了……”
三姨太太也是剛剛才聽到這件事,手上拿著的茶碗一滑,掉到了地上。
“竟有此事?!”
她驚疑不定的看向內室,殷素素昨天晚上是什麼時辰回來的?她發現她的時候,可已經是子時了!
三姨太太轉過頭,正好和翡翠看了個對眼。
瑪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正是。還好咱們府裡的規矩嚴,和城裡離得也有些遠。”
三姨太太的心卻已經不再這上面了。她的腦海裡不斷的回放著昨天夜裡,發現殷素素的那一幕。
她撇開瑪瑙和翡翠,急急忙忙的進了內室,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殷素素檢查了一遍,確定她除了腦袋上的傷,再沒有其他的事兒了,才鬆了一口氣。
心裡鬆了一口氣,腦子裡卻湧上了一股火氣。
三姨太太昨日並未發現殷素素未曾跟著兩個姐姐回家。殷素素向來是一個叫人省心的孩子,這次出門看花燈,身邊跟著的人也多,她哪裡能想到會出了亂子?
她昨晚起夜,忽然就見到癱軟在自己房裡的殷素素,魂都快被驚沒了。蒼白著小臉的女兒身上的衣服都被血給浸溼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兒,也不知傷到了哪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
三姨太太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心裡頭難受。
當時三姨太太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悄悄兒的叫醒了貼身丫鬟翡翠,在茶房裡用茶爐子燒了熱水,把殷素素打理乾淨。再悄悄的把那身血衣用洗腳盆裝著給燒了。
還好殷素素的模樣看著怕人,除了腦袋上有一個小口子之外,倒也沒有別的事了。
三姨太太剛才聽到那亂黨的事兒,還擔心她被人糟蹋……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的素姐兒,是個有福氣的。
只是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