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兒的養傷……別的就不要多想了。現在大家都以為你早早的就回來了,然後直接在孃的房裡睡下。因為玩得太瘋,著了涼才頭疼……”
三姨太太也是無奈,殷素素現在只能是著涼生病。不然的話,深夜歸家還被打破了頭,還不知道這家裡頭的魑魅魍魎要怎麼編排著借題發揮。
“嗯。”殷素素點了點頭,“我記下了,娘。”
三姨太太囑咐道:“你去學校上學,學的都是治國治家的大學問,可是這防小人的學問也不簡單。你只管記得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多帶幾個自己人。”
三姨太太嘆了一口氣,“這次你帶著的人就是少了。”
 ;。。。 ; ; 三姨太太重新坐下,接著問話。
“今日府裡可有哪些人是有些不對頭的?”
琥珀回道:“要說這不對頭……奴婢的舅舅在上工的時候,看到了周青。”
“周青?大姨太太帶進來的那個周青?”
“正是他。奴婢的舅舅寅時初便要上工了。那時天還未亮,周青一個管事,起得那麼早,還一臉的急色,也不知是要去做甚?”
“奴婢的舅舅知道那是大姨太太的心腹,心存疑慮,也就偷偷的跟了上去。那周青去了王大家,又叫上了王大,一起去了李三家和吳三家。”
三姨太太舉起手想要拍桌子,又怕這邊的動靜大了,驚著內室的殷素素,遂忍了氣,恨恨道:“果然是她!對付我還不夠,還要對付我的女兒!那惡毒的賊婦人!!”
琥珀等三姨太太罵完了,又接著說道:“大姨太太和二姨太太院子的事,奴婢沒能打探出來。不過聽說大小姐屋裡的大丫鬟珠兒今早受了罰,額頭腫了一片……”
三姨太太不屑大的輕輕哼了一聲:“哼,她屋裡的丫鬟哪日沒個跌打損傷的就奇了怪了。”
琥珀說道:“今日怪就怪在,那珠兒受了罰卻又得了賞!大小姐給了一對金耳環。大小姐歷來是不把丫鬟當人的,今日卻是心情好。”
三姨太太啐道:“她自然心情好。小、賤、人想要害我兒,卻沒有料到我兒福大命大,運道紅火得很!小人輕易近不得身!”
“還有一事……”琥珀遲疑了一下說道。
“何事?快快說來。”
瑪瑙說道:“此事奴婢聽著實在是有些不對。昨日在二小姐屋裡上夜的丫鬟和我的一個小姐妹相熟,她今日驚疑不定,一回房就同她訴了苦……”
“什麼苦?”
“二小姐昨夜說了些夢話,很是大逆不道……並且形狀十分的癲狂,如同鬼上身了一般。奴婢方才還去見過她……她像是衝撞了什麼,如今看著已是有些不好了……”
“奴婢這心中,實在是有些……”
瑪瑙說著,嚥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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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素素醒過來的時候不知今夕何夕,腦袋空空心中一片迷茫。她只覺得有哪裡不對,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三小姐醒了!”有人驚喜的低聲叫道。
殷素素聞言轉頭去看,只見一個圓臉有笑渦的女孩正站在床前看著自己。她穿著自己常在古裝劇裡看見的襖裙,模樣俏麗。
她只覺得這人眼熟,卻不知道她叫做甚麼名字。
“你是誰?”殷素素問道,只是這聲音如同哼哼,除了殷素素自己卻是沒人聽見。
圓臉的女孩見殷素素看著自己,張了張口,只以為她是口渴了想要喝水,連忙去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餵給殷素素。
殷素素因為傷到了腦袋,不便移動。這躺著喝水的學問可大,便是殷素素自己拿著茶杯喝,也會不小心灑出水來,或者被嗆到。圓臉女孩動作熟練,每一次都能把不多不少的水送進殷素素的嘴裡去。
還沒等殷素素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一個鬼哭狼嚎似的女高音響了起來。
她叫著:“我的素姐兒喲……”
然後殷素素就看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撲了過來。
殷素素喊道:“娘……”
話一出口,殷素素自己也嚇了一跳。她的老孃早就去世了。
殷素素的腦袋此刻才真正的開工,擺託了迷迷濛濛混沌清醒了過來。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二十一世紀的殷素素,而是這民國裡的殷素素。
這女子就是她現在的母親,殷家三姨太太了。
三姨太太抓著她的手,滿眼熱淚:“我的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