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模樣,偏偏又故作謙虛,擺著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可還差得遠呢。”
她的手上黏膩一片,說完這話,又囑咐了殷素素幾句,就去洗手了。
殷素素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因為剛才吼叫太過,喉嚨乾渴,那聲音著有些沙啞。
龐月梅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又扶著她坐了起來。殷素素身子前傾,仔細打量她的那隻腳。最後殷素素不得不承認,它看著確實是好了些,也沒有那麼疼了。
“我剛才以為,自己就要被疼死了……”她把自己埋進雪白雪白的被子裡,悶著聲音說道。
錢大夫剛巧洗完手回來了。她一走進門就聽到殷素素說的話,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笑:“這是不還沒有死嗎?俗話說的好,吃一塹長一智。如今你嚐到了疼,下一回就不會再扭到腳啦。”
殷素素問道:“真的?那要是我下次再扭到了腳,錢大夫可是要賠我什麼?”
錢大夫低頭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經的答道:“賠給你一頓疼?”
殷素素懊惱的錘了一頓被子:“我才不要疼吶!”
那副小女兒情態,惹得錢大夫和龐月梅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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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的床雖然小,卻很舒服。那被褥大概是剛曬過太陽的,又蓬又松,上面還有著一股陽光的味道。殷素素躺在那裡,動都不想動了,不知不覺也就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龐月梅已經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回去上課了。
殷素素髮了一會呆,就坐了起來。她伸出手來,把床邊掛著的簾子拉開。
那簾子是白色的,用的是棉布。大概是用了有些時候了,微微泛著點黃。
錢大夫正背對著殷素素在工作。她聽到聲響,回過了頭。
“哦,你醒了?睡的怎麼樣?”
錢大夫的左手架在椅背上,右手放在辦公桌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眯起來的眼角上刻著兩道魚尾紋,看起來輕鬆又隨意。
殷素素也跟著露出了笑:“嗯,睡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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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隨著襪子的脫落,殷素素那又青又紫,比發了面的饅頭還要胖些的腳腕就暴露在了空氣中。她忍不住蜷縮起了腳趾,卻又不小心扯到了腳腕,叫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錢大夫把襪子拎在了手上,雖然是隻襪子,用的布料也算上乘。她問道:“這個,還要留著嗎?”
這襪子如今就是一塊破布,若是窮苦人家大概是會留著的。
殷素素搖了搖頭說道:“不留了。”
錢大夫便隨手把它丟到了垃圾桶裡,然後將殷素素受了傷的腳託在手上。她輕輕的在上面按壓了幾下。
殷素素“哎呀哎呀”的叫喚,眼眶裡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龐月梅就在一旁看著,見狀連忙遞上一塊帕子,幫殷素素把眼淚擦掉。她雖然知道錢大夫這是在治病,卻也忍不住心疼,情不自禁的開口說道:“錢大夫,你輕點吧,輕點吧……”
錢大夫“嗯嗯嗯”的應著,該怎樣還是怎樣。不過好在這樣的折磨很快就過去了。錢大夫把殷素素的腳重新放到了床上,就起身往外走去。
龐月梅趕緊跟了上去,向是錢大夫的小尾巴似的。她連聲問道:“錢大夫,她的傷……怎麼樣?”
“她沒事的。”錢大夫說道,“等會兒,我再跟你們細說。”
她說完之後,就自顧自的洗手,然後拿出了一條白色的毛巾把手擦乾。
她邊擦邊向龐月梅解釋道:“現在告訴你,等會兒還得和那女孩兒再說一遍,實在是太麻煩了。”
等她回到了醫務室,看著殷素素和龐月梅二人嚴陣以待的小臉,錢大夫露出了一個微笑:“這位同學的情況很好。她的腳腕本來是脫臼了的,但是有人及時幫她復了位,也就沒什麼大礙。”
龐月梅有些不信,她看向了殷素素那像是恐怖片現場的腳腕:“可是……她都那樣了……”
殷素素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她“嗯”了一聲,看向了錢大夫。不是她覺得女大夫太年輕不靠譜,實在是那要用兩隻手才能圍住的腳腕,橫向發展的太快,顏色太過鮮豔了。
錢大夫笑道:“你們看著覺得怕人,其實那也就只是皮外傷而已。說來說去,也要怪這位同學的肌膚實在是太嬌嫩了些,才會腫脹成現在這副模樣。”
“養幾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