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也經不住這麼糟蹋。
納突拉笑了:“先生們,寶石已經現身,還愁無法取得嗎?再說,各位都是盜墓界的頂尖高手,豈會讓這個小問題難住?”
刨除毒蛇和輻射的因素之外,要取得寶石另有一條捷徑,便是用高壓射釘槍將聯結著鋼索的鋼釘射進正對著石臺的屋頂,人懸在鋼索上蕩下去,避開蛇陣,落在石臺上。取得寶石之後,再拉住池邊的人手裡的長杆或者繩索蕩回來——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條件是,先得有足夠的防輻射套裝,把冒險取寶的人全方位保護起來。
這種“海底撈針”的盜墓方法,原先主要應用於攫取蛇蟲遍地的深谷裡的寶貝。
手術刀曾舉過一個例子給我聽,是在西藏珠峰背後的一座喇嘛廟裡,為了取得藏在地宮裡的一顆七彩孔雀石,他便冒險幹過一次“海底撈針”。從幾萬只窮兇極惡的雪山蜈蚣重重包圍裡,在十分之一秒的瞬間出手,拿到了那顆價值四百三十萬歐元的寶石,至今還嚴密儲存於大英皇家博物館的金絲絨展臺上。
我向納突拉點了點頭:“大祭司,你跟谷野先生有事商量,我就先告辭了。”
谷野的頑固瘋狂讓我很是頭疼,不如先讓他拚命蠻幹,等到他碰壁夠了,我再站出來出謀劃策不遲。
我不怕毒蛇,卻對“月神之眼”的強輻射性白光很是忌憚。
沒有人出聲挽留我,彷彿我是可以自由出入的透明人。也罷,在一群時刻勾心鬥角的江湖高手面前,不引人注目是最安全的,免得遭人嫉恨,被人偷偷落井下石。
營地被一片沉重壓抑的氣氛籠罩著,井架旁的帳篷裡亮著燈,仍舊有士兵在守著那五臺監視器,隨時接收來自金字塔裡的攝像機訊號。近十個小時過去了,相信很快攝像機的電力就會耗盡——
工人們撤離後,營地已經成了沙漠軍團的臨時指揮所。
迎面,羅拔帶著一小隊巡邏兵走過來,手裡握著雪亮的電筒,不停地向帳篷與軍車之間的黑暗角落巡視著。看見他的三角眼,自然而然能想起墓穴裡那些詭異的毒蛇來。
“風先生,鐵娜將軍請你過去。”跟我擦肩而過時,他壓低了聲音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大搖大擺地繼續向前巡邏去了。
我走向鐵娜的帳篷,如此神神秘秘的約見,預示著鐵娜似乎有什麼秘密要向我透露。對於埃及政府的國事,我不感興趣,只想從她這裡探聽到一些關於老虎的訊息。
鐵娜面對帳篷門口直立著,兩隻手裡都握著手槍,一股彪悍凌厲之氣向我撲面而來。
“找我?有什麼吩咐?”我笑著走進帳篷,聞見空氣裡淡淡的脂粉香氣,發現她剛剛梳洗打扮過,雙唇紅豔豔地微微嘟起,顯得異樣的性感。
“是,風先生,我有事請你幫忙,可否開門見山地談談?”她揮手把雙槍扔到側面的行軍床上,爽快地指著左面的沙發:“請坐,喝點什麼?中國茶還是咖啡?”
我要了一杯咖啡,眼角餘光一瞟,發現床邊有一隻巨大的開啟蓋子的皮箱,裡面整整齊齊地嵌著七八支長短武器。
鐵娜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伸出腳尖向那箱子一指:“我的私人槍械庫,有沒有你特別喜歡的武器?”
我笑著搖頭:“我又不是中東極端瘋狂的恐怖分子,對武器不感興趣。”真正的殺人高手,一柄匕首或者一支手槍足夠了,根本無須興師動眾地攜帶十幾支武器,又不是趕場作秀。
鐵娜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措辭,接著一字一句地開口:“風先生,能在沙漠裡遇到你這樣的高手,很不容易。我知道你心高氣傲,對埃及政府的任何事、任何職務都不屑一顧,但是,現在我想以一個即將浴血拚命拯救父親和弟弟的普通女孩子的身份,請求你的幫助——”
我冷靜地笑了笑,表示正在用心傾聽。
“沙漠軍團的包圍圈控制在五公里之外,而納突拉大祭司名義上是總統的左膀右臂,實際早就淪為軍方安插在政府內的一顆釘子。我可以大膽預測,四十八小時內,他就會控制營地,以我為籌碼,要挾總統辭職。”
這個訊息,並不能令我震驚。目前營地仍在彩虹勇士的控制之下,只要鐵娜一聲令下,被拿下的應該是納突拉才對。
“那又怎麼樣?彩虹勇士以一當十,並且開羅城總統府裡,還有八千名忠於總統的近衛隊,只要一個電話過去,他們會在五十分鐘內乘坐直升飛機趕到。所以,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對不對?”我安慰著她,藉機察言觀色,要看看她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