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離開。
我忙爬起來,也解了馬,牽了跟在後面。
清晨的林子裡,起了一點薄薄的霧,白白的,縹縹緲緲的,纏繞在樹梢之間,樹葉也因染上霧氣而顯得綠意盈然,青翠欲滴。
此時此景,讓人感覺彷彿闖入了仙境,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又那麼恍惚,讓人好像觸手摸摸,看是不是真的,可是又怕真的伸出手,這樣的美好會逝去,於是又將手停住了,只盡情享受起來。
忽然前面的人和馬停了下來,我也跟著停了下來。怎麼了?想問又不敢問。
只見四爺牽著馬轉過身來,又順著來路往回走,兩眼死死地盯著地上。
難道他迷路了?我陡然醒悟。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原來也會迷路。暗自偷笑,卻也無奈地跟上。
又行了一陣子,他突然又停了下來,表情嚴肅,像是在苦苦思索。
我看向地上,這地面好像有些亂,好像不只有我們兩人兩馬的印跡,好像還有其他的印子,好像是腳印,動物的腳印……啊!不是吧?我明白過來,難道?難道我這麼不好運,居然遇上了野獸?!
我立馬也緊張起來,慌張地看著四爺,心中暗暗期許,你會有辦法,對不對?
轉念一想,又鄙視起自己來,怎麼那麼沒出息,你忘了嗎?靠人永遠不如靠自己!
於是我終於大著膽子問四爺:“是什麼野獸?”這個我實在看不出,我又不是動物學家,又不是獵人,怎麼可能從一些腳印就看出是什麼東東啊?
“熊。”關鍵時刻,四爺沒有追究我的過錯,簡單答道。
什麼?熊?那豈不是爬樹也救不了命了?我頭大了。
四爺鬆了韁繩,閃身到附近一棵樹前,揮起匕首,砍下一根粗粗的樹枝,削成短棒,又將一端削尖,成了一截木刺。跟著他朝我走過來,將匕首往我手裡一塞。
我捏著匕首,又瞅瞅他手中的木刺,想了想,把匕首塞回給他,換過木刺,低聲說:“你拿著比較有用。”
他也沒堅持,拉起韁繩,就領著我繼續沿著馬蹄行去。
我們都將腳步放地很輕很輕,彷彿這樣就不會驚動林子裡的那個潛在危險。
林子裡是死一般的寂靜,不過這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導致的,現在,我只聽得見胸膛裡沉重的心跳聲。
忽然馬兒煩躁起來,蹬著樹葉,扯著韁繩,不肯前行,低低地嘶鳴。
我和四爺對個眼神,彼此都明白,熊來了。
雙雙鬆開拉著韁繩的手,兩匹馬兒迅即撒開了蹄子往林子深處跑去。
面上苦笑,心中感慨:馬這最是忠良的動物,都害怕地棄主而逃了,可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又不能逃,萬一失了這唯一的路標,只怕就要老死在這深山老林裡了。
我和四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戒備起來。
地面微微震動,風中傳來濃烈的腥味,我和四爺都反應起來,死死地盯著風向上方。
果然,不一會就有一頭巨大的棕熊從不知哪棵樹的背後冒了出來,笨重地挪著步子,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隆隆聲。
熊已經發現了我們,小小的黑眼睛裡閃爍著兇光,張牙舞爪地向我們撲了過來。
四爺閃近前去,身形靈巧,揮動匕首,哧啦一聲在熊身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大量的血迸射出來,濺到四爺身上,紅了一大片,連臉上也有。
一記擊中,四爺腳下迅速移開,繞到熊的背後,意圖再來一記。
然而熊被傷痛激怒,兩隻肥大的熊掌胡亂地飛舞著,四爺一個躲閃不及,竟被拍倒在地。
熊醒悟到自己可能拍到了那個突襲它的傢伙,彎下腰,一把抓住四爺的肩,將他提了起來。
我見四爺命在旦夕,慌忙跑過去,用盡全身力氣將木刺往空庭大開的熊背插去。
木刺突破了熊厚厚的毛皮,停住了,我又使命一推,使得木刺又深入了幾分。
熊受痛大吼一聲,震地樹上的樹葉都嗖嗖落下。
見偷襲成功,我不敢滯留,就要逃走,卻不料一陣狂風襲來,我被一隻熊掌掃到在地。
我命休矣!看著重重向我壓來的黑影,我輕嘆一聲。
然而我卻沒有死。
只聽得重重的一個倒地聲,震得我身側的落葉都飛揚起來,蓋住了我的臉。
熊死了?我先是一驚,然後就興奮地爬了起來,三下兩下抹開臉上的落葉,看去。
熊確實倒下了,一把匕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