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自己臥房,取了二十元錢出來,輕輕的遞給他道:“做侄孫的雖說是出門一次,卻不曾掙著甚錢回來,這一點點,不成敬意的,請叔公買杯酒吃。”借軒接在手裡,顛了一顛,笑容可掬的說道:“這個怎好生受你的?”我道:“只可惜做侄孫的不曾發得財,不然,這點東西也不好意思拿出來呢。只求叔公今日就議定這件事,就感激不盡了!”借軒道:“你的意思肯出多少呢?”我道:“只憑叔公吩咐就是了。”
正說話時,只聽得外面一迭連聲的叫我。連忙同借軒出來看時,只見一個人拿了一封信,說是要回信的。我接來一看,原來是尤雲岫送來的,信上說:“方才打聽過,那一片田,此刻時價只值得五百兩。如果有意出脫,三兩天裡,就要成交;倘是遲了,恐怕不及——”云云。我便對來人說道:“此刻我有事,來不及寫回信,你只回去,說我明天當面來談罷。”那送信的去了,我便有意把這封信給眾人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