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達到目的,伊琳什麼都能講,”吉蒂回答說:“凡是對她沒有好處的,她就閉口不提。你還不明白,塔裡娜。你太單純了。人們要得到什麼時,總是不惜千方百計利用自己的權力去得到它。”
“嗯,我想那樣做沒有錯呀,”塔裡娜說。“爹爹急於想得到什麼時,他總是祈禱。”
“祈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吉蒂不耐煩地說。“那是依靠比個人力量大得多的力量。可是父親和伊琳以及他們那一類人只信賴他們自己。他們要幹就幹到底——欺詐,哄騙,用他們能使用的任何手段來達到目的。一旦他們下決心想得到什麼,十拿九穩他們是會成功的。”
“我們要當心,”塔裡娜說。
她突然預感到她們面對的敵對力量是強大的,她又一次想起那個放在餐桌下面的陰險的錄音機,想起紐百里先生聽取他的生意合夥人發言時的眼色。這個人在一定的時候會變得很危險。
她非常懷疑她們現在講的話是否也被人竊聽。這間臥室是否也裝上了錄音機?要不,紐百里先生也許找出了別的方法竊聽女兒和她的朋友的談話。
“怎麼啦?”吉蒂問她,“為什麼你那樣東張西望?”
“我只是在思索,”塔裡娜急忙回答。她覺得她不能對吉蒂洩露自己在厄爾利伍德的發現。一個主人進行偷聽和安裝錄音機偷錄客人的談話,這是件極不名譽的事。
有人在敲門。她們兩人都嚇了一跳。塔裡娜說了聲‘進來’,伊琳的女傭人進了門。
“我在找你,吉蒂小姐,”她說。“太太現在就要見你。”
吉蒂帶著詢問的眼色看了塔裡娜一眼,隨著女傭人出去了。
她去了很久。塔裡娜起了床,洗了澡。當吉蒂回來,闖進門來時,她差不多已經穿好了衣服。吉蒂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然後猛地坐在梳妝檯旁的靠椅裡。
“伊琳給我上了最糟糕的一課,”她說。
“談什麼呢?”
“當然是誇裡爵士!她說我對他不夠友好。我說對那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年輕人,我已經夠友好的了。隨後她發脾氣了,並且惡語傷人。她說我令人失望,給家裡丟了臉。她說自從她和父親結婚以來,我除了和她作對以外什麼事也沒幹,並且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有責任感的話,她早就不管我的事了。”
“我告訴她我並不要她對我負責。但是當然,這沒有用。她憤怒地講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