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那隻會使我被送回家或者送去旅遊世界,喬克則會被開除。我建議和他私奔。我們可以去蘇格蘭的格列特納?,虛報年齡,弄張特別結婚證。這可以辦得到。要是不行,我準備還是跟他走,逼父親不得不讓我們結婚。”
“假如父親不理你呢?”塔裡娜問她。
“喬克就是那麼說的。但是我告訴他,我們只要等一年,我就滿二十一歲了。”
“那麼喬克怎樣講呢?”
“他太守舊,太不靈活了,”吉蒂悻悻地說,“蘇格蘭人就是太固執,他們一旦下定了決心,說什麼也推動不了他們。喬克說他正大光明,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他不明白假如父親和伊琳對這事有一點懷疑的話,他們是決不會容許的。”
“真沒有別的選擇嗎?”塔裡娜問道。
“再等一年,”吉蒂悲觀地說。
“也許他是對的,”塔裡娜說。“至少你就有機會再慎重地考慮一下了。”
“難道現在我還沒考慮成熟嗎?”吉蒂回答說。“問題就在於我沒法說服他。我確實知道我只想嫁給他一個人,什麼也制止不了我嫁給他。”
“那麼,為什麼不照他提議的辦呢?去告訴你的父親,看看會發生什麼。”
吉蒂從床上下來朝房門走去。使塔裡娜驚訝的是,她突然開啟門朝外邊看了一下,又把門關好。
“我只是瞧瞧外邊有沒有人偷聽﹒”她說。“塔裡娜,勸你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我怕得要死。”
“怕什麼呀?”塔裡娜問。
“怕父親,”吉蒂答,“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喬克。”
塔裡娜想取笑吉蒂,說她“盡說廢話”,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她記起了她是怎樣聽見從秘書的房裡傳來自己說話的聲音的事。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問。
吉蒂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父親要幹什麼的時候,他是完全冷酷無情的,”她說。“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和他在一起住了這麼多年,我完全知道他在許多方面都變了。他變得更冷酷,更專橫,有時我幾乎覺得他相信自己就是上帝。”
“哦,吉蒂,你太誇張了,”塔裡娜說。
“但願如此,”吉蒂回答:“有些事總是像他所希望的那樣發生了。他強迫人家照他的意思去幹。有時他賄賂他們,有時他恐嚇他們。我不願意喬克受到恐嚇,更不願意地發生更可怕的事。”
“吉蒂,你不是在暗示……”塔裡娜用震驚的口氣說。
吉蒂躲開了她的目光。“我並沒有暗示什麼,”她說。“我只是說我為喬克和我自己擔心。”
塔裡娜默默不語。
“幫幫我,塔裡娜,”吉蒂懇求說。
“怎麼幫法?”塔裡娜問道:“我能幹什麼呢?”
“我不知道,”吉蒂回答說:“我不知道別人能幫什麼忙,也許你可以和喬克談談,讓他理智一些。”
“我真的看不出你的建議是理智的,”塔裡娜答道。“假如你沒有得到父親的准許就和他結了婚,那麼你就得撒謊,他會被控告,上法庭,結果婚姻會被宣告無效。假如你和喬克私奔同居,即使他答應你這樣幹,你父親也能根據法律強迫你回到他的身邊。”
“他一定不願意把事情張揚出去,”吉蒂說。“想想這樣的報紙標題:百萬富翁的女兒和遊艇水手私奔。伊琳害怕報紙會那樣講,永遠不會讓他逼我回來的。”
“假如你跟他給了婚,報紙也會同樣報導的,”塔裡娜說。“今晚你還要和他見面嗎?”
吉蒂點點頭。
“是的。他說大約九點鐘可以下班。我要對伊琳說我頭痛。反正她昨晚也頭痛。”
“假若她到你房間裡來呢?”
“如果我掛上一塊‘請勿打擾’的牌子﹒她不會進來的,再說,一個人總得冒點險。”吉蒂達觀地說。
她笑了一下。“昨夜我們下去吃晚飯以前,伊琳給我上了一課,讓我對誇裡爵士表示點好感。你見過他嗎?一個有個大喉結,戴著眼鏡的自命不凡的蠢傢伙。聽說,他是個破落戶,在多塞特有一大片破爛不堪的房產。伊琳給他的母親出了個好主意,她們以為父親的錢和我的嫁妝能幫他們重新發家。”
“哦,吉蒂,我真不能相信。”塔裡娜說。
“這完全是真的,”吉蒂答道:“我聽她對誇裡夫人說過:‘我的繼女對令郎非常愛慕,她常對我講他是多麼聰明。’”
“她怎能這樣講呢?”塔裡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