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答應過我你會幫助我的,”紐百里先生說。“我一定要請你遵守諾言。這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任務。我可以解釋一下嗎?”
“是的,請講,”塔裡娜說。她滿肚子猶疑,不知道如何才能拒絕他要求她辦的事。
“你當然知道,我經營著各種各樣的生意,”紐百里先生說。“我的工作就是促進我的業務,不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有可能的話。在生意中我經常會遇到某些徹底改革的想法。通常這些發明,也就是那些改革的想法,是很不切合實際的,要不就是在世界別的地方、別的人也恰恰在改革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他稍停了一會,噴出一口雪茄煙。“這實際上並不象聽起來那麼奇怪,”他說,“因為科學家和技術人員始終是根據或多或少同樣的思路在工作的。唯一的問題是誰能有驚人的幸運,象一般人所講的,搶在別人前面發現恰恰同樣的一瓦罐金子。”
紐百里先生咯咯地輕聲笑了。“我的話聽起來有點不太具體吧?”他說。“現在我要講得更明確些,當前發生的事是某個人發明了某件東西,確實和別人的不同——事實上他不只是搶在前面一步而是搶前了很多步,你懂得嗎?”
“是的,我想我懂得,”塔裡娜回答道,“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我要你幫助我把這個新發明的計劃送給一個人,他能充份利用它,”紐百里先生說。
“為什麼要我送呢?”塔裡娜問道。
“因為我的競爭者同敵人都跟上了我,”紐百里先生回答說,“他們認為,雖然還不敢肯定,我已經掌握了某件東西,可以在競賽中打敗他們。他們決心在可能範圍內掌握這個秘密並且利用它為他們自己謀利。”
“但是,無疑的,”塔裡娜問。“他們不能制止你把計劃郵寄出去,可以掛號或是保險呀!”
紐百里先生笑了。“讓我給你看一件東西。”
他拿起那堆報紙,從最下面取出了一份,開啟報紙翻了幾頁,然後遞給塔裡娜,並用手指指出這頁下面的某一小段報導。“你能讀法文吧?”他說。
“能,”塔裡娜答。她讀了他指示的那段,把它慢慢譯出來:“亨利·比埃羅特,郵差,最近剛慶祝過他在郵政局服務二十五週年紀念,星期四他在奚納投遞郵件時受到襲擊。竊賊逃走。所有郵件散落在路的四周。亨利因腦震盪在冥納醫院就醫,據說他沒有看清襲擊者的面貌。一般認為這次暴行可能是一場惡作劇,因為在揀回郵件時沒有發現任何丟失。幾件掛號包裡也完整無損。”
塔裡娜讀完這段新聞,用詢問的眼光看看紐百里先生,正好與他那冷酷的黑眼睛相遇。
“亨利·比埃羅特,”他安靜地說,“正準備送信給我一個住在別墅裡的朋友。”
“這個朋友就是你想送給他計劃的那個人嗎?”塔裡娜問道。
“正是,”他說。“在揀齊別的信件時,郵袋裡有一封信沒有找到。幸而這信一點也不重要。事實上寄出這封信的唯一目的是看看它是否能安全投到。”
“可那……真是不可思議,”塔裡娜說。
紐百里先生點了點頭。“大多數人都是這麼講,人們對法律和對人類的文明行為都有一種真誠的信心。不幸的是,貪婪是一種很強烈的刺激,會使人無法無天,我說的這項發明對那些能首先利用它的人要值數百萬元哩。”
“我懂了,”塔裡娜慢慢地說。
“那就是我請你幫忙的原因,”紐百里先生接著說。“我和我家裡人都是受到懷疑的。我離開旅館後總是擔心我的房間在我又回來以前是否被搜查過。柯利亞是個能幹的看家狗,但是,他有時也得休息一下,這裡沒有多少人是我信賴得過的。”
“那麼你認為你能相信我嗎?”塔裡娜問他。
“我肯定能,”他明確地答道。“再者對於我的計劃你是最完美無缺的人選。你認識的人不多,假如你突然到法國南方去一兩天,沒有人會奇怪的。”
“但是……我怎麼能呢?”塔裡娜問。
“一切都會安排好的,”紐百里先生答道,“我想象大多數年輕姑娘一樣,你有一筆零花錢,即使最有錢的父親也會讓他的兒女對金錢產生一種責任感。我對吉蒂也是一樣,雖然我承認這並不很成功。”
“不完全是那樣,”塔裡娜說。
“你也正在考慮找什麼藉口吧,”紐百里先生說。“你的父親或母親有什麼直系親屬,有弟兄和姐妹嗎?”
他非常突然地對她丟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