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溢於言表。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喬世筠捏緊了手中的柺杖,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對著顧彥深揮過去一樣,他臉上的表情已十分的勉強,聲音更是緊繃,“我希望你能夠看清楚,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我是你的父親!我就算再怎麼樣,那也是給你生命的人,你以為這些年,沒有我喬世筠,你們娘倆可以在英國過的這麼舒服?你現在是翅膀硬了,但是你沒有成年的時候,誰養的你?”
“我知道,血緣,是不能割斷的東西,我從來都不否認你給我的這條生命,但是你又如何去定義一個當父親的?你認為你給了我母親錢,每個月都讓她安然無憂,讓我在英國那樣的地方亦是不會為物質所壓迫的情況之下,成長,就是最好的?”
“”
“如果真的可以選擇的話,我寧可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但是他可以給我一份完整的父愛。”
顧彥深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有些暗啞,那深邃的眸子,看著喬世筠,眸光轉動著,這一刻,他是真心實意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沒有一個人,是天性冷漠無情的,有誰的童年會不期望自己被父親母親包圍?
“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也有對不起你母親的地方,我現在已經讓她回來”
“你讓她回來,真的是為了彌補?而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顧彥深不勝其煩,這樣的話題,永遠都像是無止境的,對於喬世筠來說,他永遠都會用那樣冠冕堂皇的藉口來掩蓋他的真實目的,他喜歡用這樣的手段和方式,去彰顯自己的“大慈大悲”,卻也是他最為厭惡的。
“我今天想和你談談的目的,並不是這個,我不想和你說什麼我母親的事。她現在回來了,也沒有影響你什麼,而且我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回去了以前自己住的老宅,不可能和你來搶什麼。”
顧彥深蹙眉,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他雙手插著褲袋,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打什麼馬虎眼,直接就說:“我也不和你繞圈子,我知道你這些天在喬氏一直都有很多的動作,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心照不宣,但是之前我在喬氏的時候,有好幾個專案都是我負責的,那些專案的合作人,也都是和我關係不錯,尤其是其中一個和蘇家有關的專案,合約也是我籤的,如果我有意要為難喬氏的話,我相信這幾個專案都會走的很困難。”
喬世筠心頭稍稍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做筆交易,我知道這樣的方式更適合我們的交流,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把所有的專案都給你,以後你的喬氏,我也不會有興趣去接觸,但是你把申東明還給子衿。”
顧彥深頓了頓,有短暫的思量——知道要走申東明不容易,但是這事情,卻是刻不容緩的,他不想讓子衿再擔驚受怕是其一,另一方面,他到底也不是真的心狠手辣,這個中年男人,再怎麼樣,都是自己的父親,所以他真不想趕盡殺絕,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給自己一個臺階,也給他一個機會。
所以這一刻,他是真的在想,如果喬世筠真的同意了,那麼打算和霍易風一起聯手搞垮喬氏的事情,他不準備進行了,選擇放喬氏一條生路,畢竟喬世筠這個年紀了,很快就會把喬氏交給喬景蓮,至於喬景蓮,他並非十惡不赦的人,至少他現在心甘情願的想和子衿離婚,這點上,他很感激他。
他怎麼說,也算是他的哥哥,喬家已經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其實對於喬景蓮來說,他沒有任何的錯。
“申東明在這裡5年了,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效果,就算是神經真的正常的人,被關在一個地方整整5年之久,我想也會被逼得不太正常了。我們就把話直接說明白了吧,我要申東明,你把他給我之後,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干涉到你的財路,包括你兒子,喬景蓮的。”
喬世筠冷然的眸子裡,透出幾分輕蔑,顧彥深把話說的太過直白,他覺得自己都不需要再裝什麼,那種最真實的表情慢慢地滲透出來,連同語氣都是。
“你憑什麼認為,你就算真的對喬氏動了手,還能把我幾十年的心血根基給動搖了?彥深,我再說一次,你是我的兒子,不要總是用這樣一副語氣和我說話,你不尊重我,你怨恨我,我都不會多說什麼,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薑還是老的辣,你真想和我鬥是麼?你未必會是我的對手!”
顧彥深輕笑一聲,不可否認,兩父子雖完全是站在兩個不同軌道上的人,可是那種自信的時候展現出來的神態,卻是如出一轍。
“是麼?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