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曉得是對還是錯哩……”
作者有話要說:
『肆』乾西啼怨
老寧王府的大孫女楚妙給宋巖生了一對兒龍鳳胎,因為是足月生產,懷胎十月補養充足,小公子與小大姐生得粉嫩玲瓏,討喜極了,把東平侯與宋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宋家祖上是大奕王朝的開元大將,後輩也世代在邊關守疆打仗。東平候當年因為戰場負傷而回京,給彼時才剛學會站立的裕親王楚昂認了太子少傅,教習武功。
後來先帝駕崩,皇長子繼位,改元隆豐,太子出宮。雖然東平侯沒有當過幾天太子少傅,但因隆豐皇帝生性多疑,為了避嫌,這些年一直都很低調。
宋巖是東平侯長子,說來也是蹊蹺,原本一個風雅武俊的少年,十五歲上不曉得被什麼懵了魂,之後幾年一直迷迷滯滯,寡言鮮語。請過太醫,也找過大師和道長先生,都沒能夠治好。再加上東平侯官場處境尷尬,眼看二十歲過了也沒誰上門說親,一直就拘在房裡,由一個通房侍妾伴著。
按說這樣的是娶不到老寧王府郡主的,但偏巧世事就是這麼微妙稀奇。
老寧王府的大奶奶生下楚妙就過世了。大兒子還年輕,房裡不能空著,老王妃給張羅了個繼室,又怕孫女兒被繼室虧待,打小就留在自己身邊將養。
楚妙生得冰肌玉骨,我見猶憐,又自小深得老王妃悉心教導,更是“行言工貌”四德俱佳,不到及笄便在京中世族圈裡傳開名聲。老王妃也謹慎,給說了鎮遠侯家的大公子,哪兒想還沒過門,那大公子就從馬上摔下來死了,楚妙十四歲就成了望門寡。
這閨女一出生就把親孃克沒,眼下又把未婚夫剋死,京城裡暗暗傳開風聲,沒有人再敢上門提親。
當時宋巖已經二十滿一,東平侯也就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備了厚禮託人上門去提親。
眼看姑娘十七,年紀漸長,那繼室與做爹的倒是沒意見。只老寧王與老王妃怕虧待了孫女兒,定要楚妙親自見了、點頭了才可答應。
擇個吉祥日子,兩個就在王府花廳裡見上了。彼時宋巖穿一襲墨藍緞的團雲妝花圓領袍,腰束玉帶,端端地坐在紫檀木雕花扶手椅上,因為鮮少出門交道,眉眼間顯得乾淨而俊氣。
楚妙妙自也是打扮得花般嫵柔,兩個人堂前對坐,她看一眼他,宋巖也漠然地抬頭回她一眼。怎生那呆空的眸子竟把她看得眼波兒一動,隔年這樁婚事就算成了。
也是命裡合該做夫妻,成親之後,小兩口如膠似漆、蜜裡調油,不僅楚妙沒把宋巖剋死,宋巖亦是一天比一天清醒起來,還在次年武試得了個榜眼。東平侯喜在心裡,面上卻不表露,只任由兒子自己去摸爬滾打。聽說因為這個,鎮遠侯都和老寧王府暗裡結了樑子——早知道他兩個是天造地設一雙,何苦拉扯自個兒子散去一條命。
然後這才成親三年,又一口氣抱了對龍鳳胎,莫說東平侯府高興,就連老寧王府裡的老王妃也欣慰得拭眼淚。她是屬虎的,怕虎氣衝著未滿月的孩子,不敢來探望,只派人送來兩套長命百歲如意鎖。老王妃一送,那繼室也只得送了。風聲傳出去,又恰逢裕親王楚昂入宮繼位,暗裡觀望的人們便紛紛猜測他兩家這下要翻身,不免也各個送來賀禮巴結。雖然在大行皇帝發喪之際,一切都顯得靜悄悄而低調,但仍然掩不住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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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昨夜才剛下過一場雨,今晨空氣清新。陽光一抹自天空灑下,往內廷望過去,只見金黃的琉璃瓦上一片碎金溢彩。
大行皇帝的靈堂已經在白虎殿佈置妥當,一切的後續工作都在緊鑼密鼓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因為要趕在停靈結束前舉行登基大典,先帝用過的舊物該換掉的要儘快換掉,萬禧皇后與莊貴妃移宮的行裝也要加緊打理,長長的宮巷上只見太監宮女穿來走去,好一派忙碌。
宮中講究細節上的規矩,大行皇帝停靈期間,必須要面帶一點哀色,但因新皇帝已經進宮,所以又不能過分哀傷,以免顯得不歡迎似的。這樣的表情就很難做了,一個個的臉上光怪陸離似的。
東華門內的禁衛軍們看著過路的太監,嘖嘖低語道:“聽說這次殉葬的得有三十多個,最大的也才二十五歲,小的才十三。那些個太監也忒狠,把女人不當性命,可了勁兒的往上加名字。萬禧皇后熬了這麼多年的妒火,自然順水推舟全答應了。”
“還不都是她身邊的桂盛乾的,這幫死太監!太監要能把宮女當人,那還能叫太監嗎?因為下頭沒了,在宮女跟前不算個男人,仗著主子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