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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地擒握她的右手,“別哭了。”粗啞的聲音中隱含著連他也心悸的不捨。他捨不得她哭?

“……對不起。”

“你……”潤潤眨眨羽睫,企圖把淚霧眨掉。

“對不起,我不應該口不擇言,無論如何你是為了鋪子著想!”單奕陽差一點點咬到舌頭,畢竟這是他二十幾年來第一次向人致歉。

他也很意外,他居然向人說對不起?而且物件是她……

潤潤怔了一怔,一朵笑花緩緩地綻放在她的唇角。她沒有想過一個大男人會向她致歉,他這三個字令她心窩熱暖不已。

“單奕陽,我接受你的道歉。”她不是野蠻到底的人,先前之所以激動也許是因為這兩天的疲累。

“……哦。”單奕陽不知該如何響應,久久才蹦出一句,“謝謝你。”

“可以麻煩你幫我倒一杯水嗎?”

“可,可以……”他隨即走開倒了一杯水,再落坐於榻邊,喂她喝。

“慢點喝,免得嗆到。”

她給他—記甜美的笑,那笑靨狠狠地撞進他的心坎。他執杯的手僵硬了,無形的親密感使他這大男人既尷尬又靦腆極了。

“你自己……喝!”把茶杯遞入她的手中,他驟然起身,狀似逃難地離開。

潤潤被他前後極大反差的行為弄糊塗了,然而她的呆愕只維持片刻,爾後便微笑如花。

“他是不是害羞啊?我好像看見他的耳朵紅了……”

人高馬大的他也許只是面“兇”心善,她覺得他好可愛,而她的心好像浸了蜜,甜甜的。

“可是他的模樣怎麼挺熟悉?”左想右思,她越能肯定今日不是第一次見到他。

獅威般的低吼和挺拔卓越的身形……

“啊!”她驚詫地咋舌。“原來單大少爺就是那個害我差點失去骨灰甕的大鬍子!”

難怪她總覺得自己早已見過他,在平安客棧中她太悲憤和駭凜,所以對大鬍子男人的印象就只停留在他那一把大鬍子之上。方才她又因為悸動的心思而沒有認出他來。

“那麼,我應該和他講和還是繼續生他的氣?他是無心之過,骨灰甕也毫無受損……”原諒他才對。

“可是,即便如此……”失去銀票的她差一點走投無路,差一點就要窩破廟和向人乞討剩飯。

“哎,好煩。”仍是拿不準。要是讓他曉得他是她煩惱的源頭,他會不會嘲笑她啊?

潤潤只是勞累過度,經過一日的充分歇息和湯湯水水的進食,她已經恢復體力。事實上她不是弱柳般的軟弱女子,和爹孃相依為命,掙錢度過每一餐,生命歷程造就出她的非凡毅力。

夜已深沉,多數人家都已經滅燭上床,她請單忠把餅鋪裡的僕工們全叫到花廳中。

每個人不是打哈欠便是睡眼惺忪。

她笑咪咪地說:“擾了大夥兒的清夢,潤潤先向各位道個歉。”

“元姑娘是奉老大大的命令來整頓這老鋪子,也算是半個主子。”

“單管事,其實我和人夥兒都是替單老夫人辦事的底下人,咱們不分高低。況且你可是餅鋪的元老,還望你能指點我—二。”

她一席話說得白髮蒼蒼的單忠感動不已。人哪,圖的就是一份尊重。

潤潤邊為每一個人斟上一杯熱茶,邊笑容可掬地繼續說下去。

“至於做餅師傅們和看鋪子的各位叔伯小哥,往後餅鋪的興衰都得仰賴諸位了。懇請你們多加建言,咱們是同一路子的,全為了餅鋪努力是不?”

幾個年長的僕工幾乎要挽袖拭淚了,他們一向是拿人薪晌當差,說實在的,餅鋪的經營他們根本無可置喙,因此眾人也無所謂生意的好壞,只是一份差活嘛,可如今卻被寄予重責大任,他們決定要把餅鋪當成自家的奮鬥不懈。

佇立在花廳外的單奕陽挑著眉,他叼著一株麥草,慵懶地斜倚圓石柱旁。這小火焰似乎挺有能耐,幾句話即哄得僕工們心服得很。

不過,他頗不是滋味地暗忖,難道是我讓她看不過眼?否則她之前怎麼總是和我唇槍舌戰,瞧她對小毛子比對他這大少爺還要客氣。

潤潤噙了一抹更甜美的笑意,“單管事,麻煩你在下一個月為每一個人多加一半的薪晌。”

單忠一愕。“這成嗎?需不需要向老夫人和大少爺稟告一聲?”

“單老夫人已經允諾,餅鋪的一切暫時由我全權處理,何況為大夥兒加點薪晌也是合理的舉措,畢竟往後忙碌的差事多得很。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