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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還呆愣著啊!出來,到前頭去整理圓大餅。”

彷彿是得了特赦,小毛子兩人只差沒有磕頭謝恩,發著抖像逃難般地跟著單忠走出小內室。

潤潤繼續戳著單奕陽的方正下頦,“你這高高在上的爺兒還真是色厲內惡啊!瞧,單管事多麼怕你。”

她的手指十分不馴哦,他笑著將她的手腕扣住,以唇輕輕地含了一口細指,挑釁的目光裡有著逗弄。

潤潤駭凜得臉色刷白,這不要臉的大少爺居然對她做出下流的不堪舉止。她用力地抽回手,恨恨瞪視著他。

突然,一陣暈眩感襲向她,糟,一定是這幾日不眠不休的忙碌勞累所致。她敲敲自己的頭,她不能昏倒啊,尤其是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

可是,一片亮晃晃的白光映入她的眼簾之後,她的身子軟倒而下,立刻陷入無知無覺的黯黑裡。

單奕陽一嚇,怎麼也料想不到麻辣的她居然瞪著他昏厥過去。

俯望躺在地上的嬌弱人兒,久久,他單臂一撈,將她扛上他的肩背。

“可惡……不孝孫……敗家孫……”夢囈中的潤潤手一揮。

“哐當”一聲,單奕陽手中的藥碗掉落在地碎裂成片。

他低吼:“這女人連昏迷中都要罵我才過癮啊!”不講理的刁丫頭。

但是話說回來,他是單大少爺,是北門口餅鋪的老闆,如今卻紆尊降貴地為這刁丫頭煎藥端碗地隨侍在側。哼,她可不是他的什麼人。

“沒良心的惡男……”

她又罵他了!簡直莫名其妙,他可不曾得罪她。不過,照方才單忠和夥計們所說的,她不但和氣待人,而且體恤人心,一點譜也不擺,完全沒有拿奶奶的“恩寵”來耍威風,然而他所面對的她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善良、溫柔和認真負責任?最起碼她對他不假辭色,總是一副他和她有著生生世世的仇怨似的。

他非常、非常地想教訓她,不過,昏迷中的她竟是恁地柔弱不堪,少了銳氣和蠻氣的她頗是惹人憐愛。

憐……愛?他…震,然後重重地甩了甩頭。

清醒點吧!這一隻小母老虎不咬他就已經是意外了,哪有什麼惹人憐,令人不捨的亂七八糟情緒。

床上的潤潤動了動羽睫,漸漸地甦醒過來,意識濛濛的她像個迷路的小小孩。她撐起上半身,倚靠著床木。

“還好吧?”

“嗯?”她抬眸,映入眼瞳的影像使她一怔,她還在做夢嗎?

夢裡的他似乎好溫柔,她希望真實中的他亦是如此。她喜歡這樣的他。

“單忠說你是不眠不休地為鋪子忙碌才會暈倒,你是姑娘,掌鋪的責任自有男人擔當。”

溫柔的眼神,溫柔的聲音,溫柔的動作。她不禁伸出手想撫一撫他眉心的摺痕,他的蹙眉也是出於關心和疼惜嗎?

“啊?”這炙灼手心的感覺令她愣愣地自問:“是真的人,不是夢?”

這無理的刁丫頭把他當做是她夢裡糾纏的人?他想笑但勉強地忍住,惟恐使她不快,誤以為他是藉機笑話她。

等等!他何必為了她的情緒而違揹他自己的意志?想笑就笑啊!不過單奕陽隨即替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她體弱身虛,他是不想她再昏倒一次才遷就她的。

“你必須休息,徹底地休息一天。”這是命令,但是似乎洩漏太過的憂心和關懷之情。

一顆眼淚,兩顆眼淚撲簌簌地滾滑而下,潤潤用手擦了擦,可更多更洶湧的淚珠仍是溼濡了她的雙頰。

她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哭嘛!她不是愛哭的姑娘。是由於他忽然的溫柔?是由於她的身子虛弱?或者是由於先前被他誤會而感到委屈?

可是她可以和他對罵,可以不理睬他,就是不要在他面前掉淚示弱啊。

然而一思及他氣急敗壞地罵她和妓院裡的花娘一樣,她的委屈和心口擰揪的痛感,逼使她完全掌控不了淚水的潰堤氾濫。

單奕陽慌亂了,幾乎手足失措!他也不是沒見過女人流淚,多得是女人瞧見他怒目狠瞪便膽小地哭個不停。對於女人的眼淚他通常只有不耐煩和發火的情緒,沒有多餘的了。

然他對她的淚卻覺得心疼和自責,自責什麼?他訝然自問,他沒有犯錯吧?她哭她的,他何必自責?況且她不是他的責任,她不是他的誰誰誰。

但該死的!他受不了她哭泣,受不了她拼命地想擦去那似乎永遠也擦不完的淚。

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