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蘭也來了氣,直截了當,“我家姑娘眼光高,她考了大學,將來處物件自然也要大學學歷的,不然兩個人在一塊沒有話題!”
“我家侄子……”楊嬸子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卡殼了,想起來她家侄子是高中畢業,已經在肉聯廠上班了,自然是不可能考大學了。
這是看不上他侄兒了??想到這裡,楊嬸子臉色一片青白,啐了一口,也不拉家常了,直接離開了阮家。
等她走了以後,尷尬的氣氛總算是好了不少,跟方秀蘭關係不錯的婦人說,“別聽老楊的,她孃家那侄兒,天天被她吹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真要是有那本事,不就去讀大學了,還在肉聯廠上什麼班?”
在他們眼裡,讀大學才是叫真正的有本事。
方秀蘭笑了笑,沒接話,只是先前那楊嬸子的話,到底是讓她不高興的,也沒留大夥在家裡面湊熱鬧,等人都散去了以後,電話也裝好了。
阮綿綿雖然上輩子用慣了手機,但是這輩子的話,一直都是寫信,如今冷不丁的有了電話,別提有多高興了,她第一時間就揚聲,“我去給小叔叔打個電話,他之前給我的那個筆記本,好多不懂的地方!”
白起琛寄來的東西,裡面有不少高考用的資料,阮國華兩口子都是知道的,他們也沒多想。
只是阮志文眸光微閃,嚶,他也好想給童童打個電話呢!
只是,他手裡還拿著妹夫給他準備的高考資料,罷了,罷了,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他就不去搶電話了,去門口給小妹打個掩護。
阮國華和方秀蘭兩個忙的很,等電話裝完了以後,方秀蘭就去了小作坊那邊幫忙做衣服。
阮國華則又出去跑訂單了,之前定了半年的量,但是他如今把工作辭了,自然是要全心全意的放到自家生意上的。
不止如此,阮國華還有了一個新想法,只是如今還是考察的過程中,若是成了,在跟家裡人說一聲。
他們兩口子這一走,家裡可不是隻有阮綿綿和阮志文了。
阮志文拿著書本,老老實實的去了門外守著,阮綿綿笑眯眯的撥通了自己背的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從那一頭傳過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喂?綿綿?”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小叔叔的聲音了,冷不丁的聽到往日熟悉的聲音,她喉嚨一梗,有些癢癢的,說不話來,索性起了壞心思,捏著鼻子,換了強調,“猜猜我是誰?”
電話那頭的白起琛原本是在看檔案的,手裡一頓,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再次重複道,“綿綿?”
阮綿綿有些沮喪,帶著幾分不高興,“小叔叔,你這麼容易猜出來,人家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小姑娘即使不高興的時候,聲音還是軟糯糯的,嬌嬌甜的,聽到白起琛的耳中,耳朵也跟著下意識的一麻,他抬手捂著的下面,心臟不自覺的咚咚咚跳的一聲高過一聲,他輕咳一聲,“綿綿,家裡裝電話了?”
阮綿綿不回答,反而起了執拗的問道,“您怎麼知道這個電話是我打來的呀?”
若是她沒聽錯的話,小叔叔在接到電話的一瞬間,就直接跟著喊了一聲綿綿。
除非小叔叔有千里眼,否則他怎麼知道是自己打了電話過去的?
“因為這個電話號碼只有你知道呀!”白起琛舌尖打了一個卷,把這句話默唸了一遍,並沒有說出聲,反而接著說出了好聽的情話來,“綿綿,想我了?”
這個電話是單獨裝在他臥室內的,而且還是單獨走的線,至於電話號碼,也只告訴了綿綿。
他沒說,這電話就是為阮綿綿裝的。也沒說,綿綿在他心裡是獨一無二的。
有些東西不用說,他知道就好。
果然,他明明就是一句普通的話,聽在阮綿綿的耳朵中,卻面紅耳赤的,她反駁,“哪有?”
“真的?”
阮綿綿皺著鼻子,手指不停的卷著電話線,心口不一,“只有一點,一點點想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可是我卻是很想很想的呢!”
“吃飯在想,睡覺在想,出門辦事也在想,無時無刻,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想你!”
阮綿綿從來沒想到,小叔叔竟然會有這般油嘴滑舌的樣子,她的臉頰上倏然湧上兩片紅暈,那紅暈從她臉頰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她嬌嗔,“小叔叔,你回去變壞了!”
哪怕是隔著電話線,白起琛也能想象得到小姑娘羞成一團的樣子,他喉嚨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