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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落在杜振熙耳中,只當陸念稚主僕說的是祖墳祭奠事宜,不做他想地轉頭交待竹開道,“你和明忠一起在外頭等著,一切照著原定的計劃,該怎麼做只管聽明忠的。”

她見陸念稚帶的是辦事穩重的明忠,就點了竹開跟車,竹開會來事兒,論起隨機應變的機靈勁兒倒比桂開更勝一籌。

陸念稚要祭拜陸家先輩是真,但等陸念稚祭拜完畢逗留祖墳卻是假。

他們計劃著留明忠、竹開守在外頭,做出副聽命等候的樣子給外人看,她和陸念稚則從祖墳後的小道脫身,暗中拐去碼頭庫房,要是耽擱的時候長了,有明忠、竹開在也好遮掩。

竹開的機變,正好和明忠的謹慎互補長短。

竹開忙應下,和明忠一塊卸下祭品抬進祖墳裡,就雙雙束手守在門外。

如杜府這樣的身家,祖墳自然不可能是零落山頭的淒涼孤墳,圈做祖墳的墓地高牆灰瓦,直如尋常院落有門有窗,其中除了供奉牌位香火的堂屋,也有供人或是歇腳小坐、或是守孝常住的廂房。

另有門房安置守祖墳的老家丁。

老家丁早就得了吩咐,曉得陸念稚和杜振熙此來一為祭祖,二為借地方掩藏行蹤,見著人問過安也不廢話,躬身引二人往供奉牌位的堂屋去。

主子們想做什麼不是他能問的,只管和明忠、竹開一起幫主子打掩護,開啟堂屋的大鎖後,就假作忙著招呼主子,起爐子燒熱水,一副操持主子們歇腳吃喝的大陣仗。

杜振熙見狀暗暗點頭,江氏安排的老家丁相當靠譜,這番陣仗擺出來,他們就是在碼頭庫房耽擱得久一些,也不會引起外人疑心。

冬月祭祖,就算在祖墳廂房留宿一晚“陪”先輩,彰顯的反而是孝心,並不會讓人覺得少見多怪。

時間很充裕。

杜振熙腳步不由輕快幾分,自帶著一份祭品和陸念稚兵分兩路,代表家人給杜府先祖上香燒紙,三跪九叩後就掐著袍擺退出一側堂屋,等在另一側堂屋外頭。

隱約可見陸念稚跪倒香案前,長長的條案擺著陸家先輩的牌位。

她看過一眼便收回視線,非禮勿視地杵在門外等陸念稚。

片刻後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循聲對上陸念稚看過來的目光,就見陸念稚揚起笑來,招手道,“小七,你進來。”

他另一手拈著新香,散發出濃郁的檀香味。

杜振熙一愣,又是疑惑又是意外的皺了皺眉頭。

幾個意思?

陸念稚祭拜完自家先人就算了,還真的要她也進去祭拜陸家先人?

別說她只聽過沒見過陸家先人,就連彼時逃難而來才三歲的陸念稚,也記不清父母親人的長相了吧?

陸家祭祖,關她……什麼事啊!

第125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江氏越過剛回府的杜振益,讓她代表杜府隨陸念稚來祖墳祭拜,不過是真假參半的由頭,西府諸人看在眼裡是什麼感受,唐家諸人風聞入耳是什麼念想,多半大同小異,只為她能名正言順的出城,不必鬼鬼祟祟地偷溜,反而招惹人眼。

其中彎繞陸念稚最清楚,現在卻一副真要她進去祭拜的架勢。

要說做戲做全套,祖墳高牆灰瓦下除了她和陸念稚之外,只有一個信得過的老家丁,又沒有外人,何必多此一舉?

杜振熙不解其意,定睛細看一門之隔的陸念稚,俊臉含笑神色誠摯,不像隨口玩笑,做出邀請的長臂伸向她,手心朝上長指微蜷,保持著耐心十足的靜待姿態。

他背光而站,香燭暖光籠在他的大手上,光影一半明一半暗,投映得他掌心紋路明晰可辨,顯得他的手即乾淨修長又幹燥溫暖。

陸念稚的手,她很熟悉。

曾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撥算盤,曾攥著戒尺打得她手心紅腫,也曾將她抱在懷裡圈在樹上,攬著她的腰帶她飛簷走壁。

現在再次靜靜地攤在她眼前,彷彿不是在邀請她踏進塵封陰冷的堂屋,而似那晚燈會夜色闌珊,他伸出手來牽她,帶著她疾走小跑,轉眼就能闖進絢爛的鬧市人流中。

這感覺,很奇妙。

杜振熙眨了眨眼,紛擾念頭不過一閃而逝,幾乎是發自本能的將手放進陸念稚攤開的掌心中,一經醒神才發現,陸念稚已經牽著她跨過門檻,並肩停在擺滿牌位的香案前。

此時此刻,她眼裡看著陸家先人的牌位,心裡的想法則和杜仁神同步了:杜振益馬上就要當爹,杜晨舞和杜晨柳轉眼就要出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