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懷疑老天爺是不是故意要讓我在感情之路上跌這麼個大跟頭,從最初的那個女孩,我沒有好好珍惜……另一個女友袁方則是與人遠走高飛,從此天各一方;沈晨雨香消玉殞,自此陰陽兩隔;現在的童萱萱也是……
我摘了眼鏡,兩隻手揉著臉,半天回道:“愛過。”實話,如果沒愛過,那段時間又何必在一起呢?短短兩個字,讓童萱萱極度動容,眼眶裡一下子湧出了更多的香淚。她問道:“那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覺得這樣做公平嗎?”我摘下眼鏡雙手捂著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嘆了一口氣,重新戴上眼鏡說道:“是,我是渾蛋了一把。我記起來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沈晨雨,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一直忘不了沈晨雨,現在忘不了,將來……興許也很難忘了。”童萱萱的淚珠順著香腮滑落,晶瑩的淚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閃亮的金色,滾落在床單上,浸溼了一片。她抽泣著,身體蜷縮在了一起,半晌,呢喃道:“你……我知道,你來是想知道我們中途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我現在告訴你……”我忽然抬起頭來,童萱萱竟然如此瞭解我,知道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對她懷有深深的歉疚感,更加覺得對不起她了。
童萱萱抬起手來抹去淚水,緩緩講出了這些天來的遭遇。
她所講的和徐明高如出一轍。我想了一下問道:“當時你有沒有留意到其他的一些異常情況?”童萱萱咬緊嘴唇。我知道,她不是一個小女生的性格,若是那樣的話,她可以來上一句:“沒有。”然後就下逐客令。果然,她細細琢磨了一會兒,說了一句,“好像……好像我和徐明高坐在了一起……”“他當時在你哪邊,左邊還是右邊?”“左邊。”童萱萱很肯定地說。“你的右邊呢,是趙旭東嗎?”童萱萱搖搖頭:“我的右邊沒有人。”“你肯定?”“我肯定。”從病房出來後,我又仔細詢問了徐明高。徐明高同樣很肯定地告訴我:“我的右邊是童萱萱,左邊……我的左邊沒有人啊?”三光把我拉到一邊,問:“有什麼進展?”我分析說道:“你看,童萱萱說當時她的左邊是徐明高,右邊沒有人。徐明高則說他的右邊是童萱萱,左邊沒有人。”三光興奮地說道:“試想一下,在那種情況下,四周漆黑一片,雙眼又看不到任何東西。醒來後,他們會本能地找到自己的人,這樣可以消減內心的恐懼,找到一份安全感。”“趙旭東身材偏胖,徐明高則很瘦。童萱萱不可能將這兩個人的身形搞錯,所以當時只有這兩個人被關押著。趙旭東……”我畫出了一個簡圖。
三光一拍手:“根本就不在那裡!”調查結果印證了我的猜測,被綁架的只有童萱萱和徐明高兩個人。趙旭東去哪裡了呢,難道一開始就遇害了?可是後來救萱萱和徐明高的時候,在水裡怎麼又發現了他的衣服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模擬出了當時的情形,可是趙旭東對我們而言,始終是一個謎。
三光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想要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找到趙旭東才是關鍵啊。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他的屍體,對我們也是有幫助的。”其實這些天來,薛總早就請了專業的打撈隊在相關海域搜尋趙旭東的遺體,可是一直遲遲沒有訊息。童萱萱沒幾天就出院了。這一天,我們一行人來到了當初他們被綁的海域。打撈船在這裡上下浮動,穿梭往返。足足辛苦了一上午,除了一些垃圾,別無其他。就在大家心灰意冷的時候,我的目光突然鎖定了垃圾堆中的一個物件!
本來這件東西在垃圾堆中並不起眼,關鍵是此時正值正午時分,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它閃閃發光。我走上前,用木棍兒扒拉了兩下,彎腰撿起來,是一串鑰匙。我仔細端詳著這串鑰匙,發現鑰匙鏈上印的正是天然居咖啡館的LOGO。三光看到這一幕,對我低聲說道:“看來,這件事果然是有蹊蹺。”我把鑰匙揣在上衣兜裡說道:“先不要跟其他人說這件事情。”大家又找了一下午,天已經暗下來了,搜救隊停止了打撈。距離事發整整一星期了,趙旭東的遺體始終沒有打撈上來。好多人都猜測是不是被海底的暗流捲走了,或者隨波逐流到了大海中央……莫衷一是。
我一個人來到了天然居咖啡館的門外,坐在了沉船木的長桌前,點上一支菸,從上衣兜裡拿出那串鑰匙摩挲著。三光也跟著出來了,說:“咱們之前找到的趙旭東的上衣,錢包名片什麼的都還在。唯獨……這串鑰匙……”“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一個疑惑。你想一想,現在正是冬天,每一個人都冷得夠嗆。趙旭東沒理由將衣服敞開。如果不解開衣服的扣子,在海水中不管這人怎麼漂浮,衣服都不會脫落,除非是遭到了鯊魚或其他動物的攻擊,將身體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