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獄事破獲,本縣今年的考課一定能為全郡之最,不但縣令可以高遷,我們也不會毫無利益。本朝的很多三公九卿可都是從小吏中超擢的呢,難保我們……”
“好了好了,沈假令史,還是留著這些好夢床上做吧。”書吏剛才一直低著頭,這會終於從簡書裡抬起頭來,站起身往外走,他的冷麵上稍稍帶著譏嘲的神色。他把“假令史”的“假”字說得非常重,好像要故意提醒小武只是個代理長官。“離王縣令的限期還有不到五天。君又可以回鄉裡做亭長了,離開自己的亭部一個亭所管的地域,相當於今天片警所管的片。這麼多天,可能會很想念的吧?由亭長超遷三公的,可到底多不多呢?——在下還有別的事要辦,公文的事,君暫且找別人吧。”
小武心頭頓時大怒,他盯著書吏的背影,拳頭狠狠地擊在案上,由於激憤,身子抑制不住有點顫抖。天哪!他難過地想,可有什麼其他的真正發現呢?難道我一輩子只能以亭長終老?難道我苦學的文律竟然如此不值一錢?他目光茫然地看著門外,清晨的陽光斜射進來,照在決獄曹公房前斑駁的磚地上,磚地上依稀可看見殘留的拷掠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