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老侯爺的大堂兄。
老人聽了顧長平的話,微微點了點頭。雙手拄著檀木龍頭鑲玉的柺杖,坐直了身子。看著蘇氏的目光裡,帶了幾分嫌棄,轉頭看向了顧三老爺,道,“老三,你有什麼話說?”
這大伯父明顯比顧三老爺大了許多,今日顧長慶既然能要他來主持公道,在顧氏上下的威信自然也很強。顧三老爺聽聞,身體微微一顫。鐵證如山的情況下,他也推脫不得。只得垂首默不作聲。
這樣的姿態。便是認了。
蘇氏見他連掙扎都不掙扎就認了命,哪裡忍得住。喝道,“三叔叔,你不愛惜自己的名譽。可總該想想我。我侍奉先侯幾十年如一日沒得半句怨言,素來守禮懂規矩。偏叫人潑了這一身的髒水,我不服。”
鐵證如山的情況下。蘇氏還要如此狡辯。
顧三老爺的心涼了大半,忽然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當初為什麼竟認為她是個可憐的,處處照顧他。
拳頭在長袖中握緊成拳,他沒有搭理蘇氏。而是抬頭看向大堂兄,目光中皆是坦然。
道,“今日眾人所說,皆是事實。慶哥兒和瑩姐兒是我和蘇氏所出。”
對於他能有勇氣承認一切。薛銘倒是有些佩服的。一旁的顧長平卻緊咬了牙關,薛銘似乎還能聽見咯吱咯吱的響聲。
如此屈辱,卻是有些為難顧長平。
那大堂伯嗯了一聲,道,“你既然認了。便要按照顧氏家規處置。女子送白綾自縊,男子則要受閹割之刑。可若另有隱情,倒也可以酌情處置。”
這酌情處理,怕是想要給顧三老爺留些情面。蘇氏不過是個嫁進來 繼室,而顧三老爺則是本族男子。出於私心偏袒也是有的。
可顧三老爺卻垂了頭,“我對不住大哥,甘願受罰。”
大堂伯臉上露出了惋惜之色。
他比顧三老爺大了將近二十歲,沒有分家之前,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為人坦誠。心慈面善。同老侯爺的兄弟之情更是篤定。
老侯爺雖有兩個胞弟,但卻獨獨同三老爺交好。自小便處處寵他。
大堂伯腦海裡閃現許多他們兩個小時候鬧出來的事情,於是便開口道,“老三,你大哥比你年長的不多,卻自小處處寵你。你可還記得那年‘臥冰求鯉’之事?”
聽到臥冰求鯉四個字。顧三老爺渾身一顫。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愧疚,連連垂眸隱去了眼底的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