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周睿,他眼睛一亮,彷彿看見了某種新奇的玩意兒,立馬拋開朔方流,撲了上去,“好漂亮的少年,簡直和小秋不相上下了!”
周睿同樣皺緊了眉頭,瞪著他,道:“走開。”
我知道他從來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便起身向男子作揖,道:“鄙人周信弘,這位是鄙人的小弟,周睿,還沒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他這才看見我,起身回禮,微笑道:“我姓溫,名春子。”他說著,轉而看向周睿,“江湖上人稱‘繞弦風’,又名‘溫柔風’的溫春子就是我了。”
朔方流抱著劍,冷眼旁觀,這會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問道:“你剛才說六王爺抓你,是為了什麼?”
溫春子收了笑,正色道:“他和七王爺一個目的,並且現今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王府的人也在蒐羅高手,都是為了那張地圖。”
我尋思道:“王府裡什麼金銀財寶沒有?那張地圖應該不是普通的藏寶地圖吧?”
溫春子點點頭,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當今皇上所用的玉璽其實是仿造的,真正的傳國玉璽早在先帝奪位之時就已經丟失了。”
朔方流介面道:“我倒是聽說,當今皇上久病不愈,已寫下遺詔。”
我思緒飛轉,把手一拍,道:“難不成那遺詔上寫的便是:‘誰能將傳國玉璽尋回,朕就將皇位傳給誰。’?”
溫春子笑道:“你很聰明,我想的也是這樣,那張地圖八成和傳國玉璽有關。”
周睿冷笑道:“所以他們為了爭奪皇位,就要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為他們賣命?可王府已有那麼多高手,為何還要找江湖上的人?”
溫春子沈吟道:“一來,甕陽是個江湖豪傑聚集的地方,王府的人不便出入,以免惹人眼目。二來,那些王爺們也不想讓自己的對手知道他們正在找尋藏匿玉璽的地圖,因而找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來為他們辦事,再隱秘不過了。”
我思索道:“那麼他限我們三個月內把地圖弄到手,是否因為那個皇帝已撐不了多久?”
溫春子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的時間實在不算充裕。”
這會子,我的視線已被別的東西吸引了去。
溫春子和一直注視著我的周睿很快便發現我在走神,他們不約而同地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默默繞過書桌走到南面牆上的一幅畫作前,畫中呈現的是王府一景,我沒多看,只是盯著畫上的落款和印章出神。
周睿跟過來,問道:“這畫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他,卻發現他用手捂著右邊的肩膀,似乎在忍受疼痛。
我的心彷彿也跟著痛了起來,焦急地問道:“你的肩膀怎麼了?”
他微笑著搖頭:“我沒事……”
朔方流打斷他的話,看著我,道:“你幫他看看吧,應該是傷了筋骨,那個太監出手果然不輕。”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即刻想起剛才那個嚴公公曾抓住周睿的肩膀,把他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我恨得牙癢癢:“那個死太監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我這裡有一盒紅玉膏,據說可以消腫止痛、活血化瘀,你們不妨試試。”
溫春子從懷裡掏出一盒膏藥,扔給我,轉而和朔方流商量道:“今晚我們就睡這間書房,把三樓的房間讓給他們哥倆吧。”
朔方流道:“我沒有意見。”
我向他們道了謝,攙著周睿走上樓去。
到了三樓的臥房,我把周睿扶上床坐著,拉開他的衣襟,露出右邊肩膀。果然,他的肩膀已紅腫,甚至有些發青。我仔細幫他察看了一下,幸而他的肩胛骨並沒有骨折。
“痛嗎?”我輕輕地幫他敷上藥膏,“要是有冰塊就好了,冷敷一下應該會好得更快些。”
他微笑著看我,一聲也不吭,似害怕驚擾了這個幸福、美妙的時刻。
就在這時,偏偏有幾個人進來打攪,來的是送茶飯和熱水的僕人,我心想王府應該會有冰窖,便叫他們去取些冰塊來。他們齊聲答應,放下東西,一路小跑,沒多久便將冰塊送了過來。
我很是欣慰,好言送走了他們,而後拿帕子將冰塊裹好,替周睿冷敷肩膀,一面笑道:“現在先用冰敷,明早再用巾帕熱敷,一準好得快。”
他嘟了嘟嘴,看看桌上精緻的飯食,又笑起來:“我肩膀動不了,待會兒你餵我吃飯吧。”
我笑道:“好,今後這幾天我都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