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
一身粗布麻衣長髮披肩的中年女子閃身而進,身手鬼魅,面無表情。
“春姑你說,哀家是不是對他太嚴厲了?”
春姑不說話,沉默著過去收拾令狐謙一動未動的茶水。
“那個沭家的丫頭”蕭太后嘆息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極弱的惋惜:“聽春姑說來,倒是頗合哀家的胃口,可惜”
春姑依舊沒反應,好似天生就是這樣木訥的樣子。
“哀家也該去佛堂了。”蕭太后驚覺自己的心軟,站起了身,略一遲疑又看向春姑:“秦王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春姑搖頭,端了茶杯向外間走去。
尚留餘溫的軟榻間,只剩下一片慘白寂寥的白日光。
作者有話要說:
☆、影衛連城
一直到初八,皇帝重新開啟封存的璽印回到議政殿開始處理朝政,都再沒有再踏進楚月宮半步。
淇瀾不知道是不是除夕晚上那句話問錯了,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到還會有別的什麼原因。
春柳夏荷她們倒是口徑一致,當著淇瀾的面絕口不說外面的事,可是私下裡,以為淇瀾午睡的時候,還是漏了口風。
淇瀾倒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這麼靈敏,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全都攏了進來。
前前後後的把聽到的碎片拼湊了一下,自然理順了令狐謙的行程。
心裡不覺得難受,可能是早就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只是覺得空,空落落的四處不靠。
說起來淇瀾算是很懂得韜光養晦的,整日裡待在楚月宮足不出戶。
春柳夏荷她們不嘰嘰喳喳的,想知道後宮的事情也難。
可是事情就這麼讓人無可奈何,避都避不開。
也不知道是哪個想要落井下石的妃子,明明楚月宮已經偏僻到了角落裡,還生生繞過大半個御花園,到楚月宮門口來閒言碎語。
於是一連三天,院牆外面飄進來的高談闊論和縱聲嬉笑,堵都堵不住。
什麼沒名沒分,失寵,無雙貴妃,皇子等等這些敏感的詞彙一串串,葡萄一樣的跳進楚月宮的院子。
春柳後來發了急,見不得自家主子這樣受人欺負,不管不顧的拎了掃把出去連掃帶嗆灰,生生把人掃跑了。
淇瀾也無奈。她不覺得委屈,偏偏一個個的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悲憫。
這後宮裡的女人,哪一個一朝得寵,哪一個又一夜失寵,明明是再正常不過,都放在心上的話難怪活不長。
不過老是被幾個丫頭看瓷娃娃易碎品這樣對待著,倒也憋得淇瀾心裡發堵。
索性順了她們的心,安排繡兒出宮去買大家都愛的青梅酒,晚上來個不醉不休!
繡兒這回出宮走的是正常的程式,乖乖到管事的公公那裡報備了一聲,說是幫大義公主出宮買些宮裡沒有的東西。
當然沒有光明正大的說是去買酒,不然結果難料不說,萬一給人多嘴雜的傳上一傳,自家公主又有話柄被人詬病了。
皇上已經不來楚月宮多日,這次又不同往日的兩人賭氣,她們這些奴僕丫頭再不給爭點氣,這楚月宮日後可就更不受人待見了。
繡兒出了宮門沒多久,就發覺有人在後面跟著。
這樣光天白日的,後面跟蹤的人還絲毫沒有隱藏形跡的意思,於是,在不到千衣巷的一個轉彎處,繡兒就一個急轉身把人堵了個正著。
竟然又是那個可恨的連城。
“我這次出宮在張公公那裡報了備,出來做什麼幾時回去都一一寫明瞭,想必讓影衛失望了。”繡兒惱恨他上次的出手,說話一點都不客氣。根本不管這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列位大臣見了都要好言寒暄的影衛。
“那可難免陽奉陰違。”連城一向惜字如金,能用一個字說清楚的絕不說兩個字。
“你!”繡兒氣的直髮抖:“連侍衛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連城今日少有的沒穿黑衣,一身深灰的錦緞袍子,比起往日那陰測測鬼魅般的形象,倒是多出幾分倜儻之意。
為了避免自己失去理智跟連城在大街上就動起手來,繡兒轉身就走:“別跟著我!”
連城理都不理的繼續跟著,繡兒快他也快,繡兒慢他也慢。把繡兒氣的咬碎銀牙,粉面漲紅。
“姓連的!”繡兒極少這麼失態,她的冷靜一直很得淇瀾讚賞:“你再跟著,別怪我動手!”
“哦?”連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