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若愚媽媽有次開玩笑說的,但是太巧了。”
何知渺低眉,“我知道你想什麼。”
“不過你放心,她不會傻到自殺騙取意外保險。”
陳父語塞,“我沒那個意思。”
“她就算真有這個想法,也不會真把錢留給我。”
陳父點頭,“那還有一份協議呢?”
何知渺抬頭,眼裡點著光,“無可奉告。”
“我是你父親——”陳父來火。
何知渺淡淡說:“保密協議是她生前交代的。”
“所以有多少錢?”
“交到我手裡沒多少,現在不算少。”
陳父聯想起若愚舅舅之前支吾的話,試探性地問:“是不是青梨那邊的水木茶莊?”
何知渺不應聲。
“聽若愚舅舅講,這個茶莊他早年去過,若愚媽媽領他去的,說是……說是男朋友的。”
何知渺起身去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被陳父呵斥:“這都十月天了你還喝什麼冰啤酒!”
何知渺無所謂地笑笑,喝了一口,澆到心口。
陳父懶得多勸,問:“你知道多少茶莊的事?”
何知渺似笑非笑,又更像是神情飄忽了。
隔了好半天才道:“這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正文 第60章 蟬衣(02)'
蟬衣(02)
一週過得相安無事,陳若愚按時返校,何知渺繼續跟進修墓的諸多事宜。原本不是難事,上山挑石的老師傅們手腳也麻溜,可南枝鎮風俗講究。
別說動土上墳這樣的大事,就是哪家孩子定親、辦謝師宴,也要找鎮上懂行的人算上好幾遍才行。
一來二去,何知渺就在南枝多待大半個月。
家裡這邊消停了,夏秋那邊卻惹了不小的亂子,何知渺對著螢幕苦笑道:“你也是夠皮的。”
夏秋勾著嘴角笑了笑,“誰讓那個老東西以前欺負你呀,我不給他點教訓他不知道我們中國人的氣節!知渺叔叔,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
“你壞了他的好事,又砸了他的畫室,他不會找你麻煩嗎?”何知渺擔憂,“你呀,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
何知渺留學期間曾被一位叫lois的導師為難,扣了他的畢業設計圖,加上成於思要跟他鬧分手的關係,lois一氣之下串通應屆畢業生誣賴何知渺抄襲。
雖然拿不出具體的抄襲證據,但lois有心為難,他就不會讓何知渺好過,畢業遙遙無期,一拖再拖。
時隔多年,夏秋重回巴斯學院,安頓好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應急出口、廁所和lois的住處。lois的設計課排在下半年,夏秋所在的學期只能去聽客座。
每週五晚上八點半,夏秋都會準時出現在講座場地的第一排,還是正中間的位置。原本聽課的學生極少,後來變得摩肩接踵,這全靠夏秋。
巴斯學院自打九月以來,就盛傳現代建築史課上出了箇中國版希拉里,她口語說得不流暢,可氣勢駭人。
甚至有些胡攪蠻纏,lois為人幽默,時常在課上說些帶顏色的笑話哄眾人發笑,好比他常拿戀愛比喻設計。等你定下一個主題後,目的和行事方式都有定斷。
若是你喜歡戀愛的感覺,大可在設計中耍盡極致的浪漫,玩弄人心,可你要是做好了此生再不高談自由的準備,那便是舒適安穩佔了上風。
夏秋對他這樣有意思的言論倒是印象頗深,就像——詩人相比歌頌自由,更愛吟誦愛情,畢竟一旦結了婚,他便只剩用盡餘生荒唐,戲說自由了。
起初夏秋還會認真矜持地問lois關於家庭和事業如何平衡,女性在職場中所發揮的作用等問題,到後來越發放肆,隨口就能問他,到底是活兒好重要,還是顏好重要,甚至是身材是否直接決定性/愛的質量。
lois的欲/望向來寫在臉上,他是無所謂的。
只要夏秋問了,他總能把蘇菲和索非亞比較出個一二三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也曾多次邀請夏秋跟他一起去探索未知,並以“我們這樣的人”為由。
我們這樣的人怎麼了?
一樣的放縱啊,一樣的好奇啊。
對新生的敬畏,長在了每一個舉動裡。
夏秋不傻,她自然不去。
可她也不是什麼乖巧的好學生,見某天那個不知道叫蘇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