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笑了幾聲,蘇道遠身體輕輕一彈,已經消失在朱雀街盡頭,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花營總部內,江魚懶洋洋的好似一條死魚一樣躺在李天霸面前的胡凳上,眯著眼睛叫起撞天屈來:“我的二將軍哩,你老人家金口玉牙親自給咱說的,咱可以有一場假哩。好容易魚爺我將那雙尊幫、三峰堂的一群混蛋收服了,如今淨街虎正要打出招牌來,您老人家又要派我去出公差,實在是太沒道理了罷?”
李天霸悠閒的用一塊麂子皮毛打磨著他那原本就油光水滑的紫金錘。細細的摩擦聲響了好一陣子,李天霸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江魚用那種‘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樣’的口氣說道:“小魚啊,你來長安也有兩三個月了,你看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啊。寶玄和尚、稚子劍陰九、破天羅藏身於大慈恩寺,破天羅被殺,寶玄、陰九卻失蹤了,這是一樁。匠作監私下裡給破天羅的屬下打造了三十六柄寶劍,修復了破天羅的那件邪門鎧甲,鎧甲卻一直沒有找到,這是另外一樁。然後,就是雙尊幫、三峰堂的勾當,原本以為這是額外的一樁事情,可是追查到最後,卻發現幾件事情都湊在了一起。”
瞥了李天霸一眼,江魚哼唧了一聲,在那胡凳上翻了個身,冷笑道:“您慢慢忽悠,啊!那國子監的司業,一個糟老頭兒,反正也跑不出多遠,過個三五天咱再去擒拿他,卻也沒甚差錯。”
陰笑一聲,李天霸溫柔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紫金錘,低聲嘆道:“嗯,那,本將軍就繼續慢慢的說?雙尊幫的後臺是當今太子李瑛,他也沒做什麼太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是告不倒他的,雙尊幫被你拿下了,誰也沒話說。可是,那三峰堂的幾個舵主,卻被發現他們和杜不平有勾結。花營派出人手抓捕那杜不平,卻……”
“卻怎麼?都被宰了?”江魚譏嘲的笑起來,直起身子,江魚搖頭嘆息道:“一代不如一代呀,一個七十歲的糟老頭子。”
李天霸瞪了江魚一眼,青紫色的臉上滿是駭然和憤恨:“六名紫牡丹、十八名白牡丹,被那杜不平一劍斬殺。”
“啊?”江魚這可就真的傻眼了,他呆呆的看著李天霸,皺眉道:“不是罷?這樣一個大高手藏匿在國子監,還和江湖幫派私下有接觸的,怎會沒被花營抓出來?唔,你們怎麼查到他頭上去的?”
“你大哥的屬下有兩個出名的酷吏,其中一個叫做吉溫的被我們借調過來,嚴刑拷打那三峰堂的幾個重要舵主,從他們嘴裡得來的。”李天霸的臉色有點難看:“三峰堂的那些漢子,果然也是好漢,在我花營的酷刑下硬是一言不發。可是那吉溫來了才半個時辰,就問出了口供,實在是,他奶奶的。就因為這口供,讓我們損失了二十幾個人手,這撫卹金哪!”
江魚不敢領教李天霸的抱怨,他連忙跳起來問道:“那,你們驚動杜不平,就眼睜睜看著他溜走了不成?”江魚心裡明白,這吉溫過來審訊,怕是屈打成招,而且這口供麼,也怕是李林甫早就吩咐好的。只是,李林甫怎麼知道那杜不平身上有鬼?這個嫁禍之策實在是玩得漂亮,難怪李林甫一點都不擔心三峰堂的事情牽扯到壽王的頭上。
臉色突然變成紫黑色的李天霸怒聲道:“自然不是。知曉那杜不平是難得一見的頂尖高手後,本將軍派出了磨刀老人和黑驢客帶領了三百人去追他。黑驢客視若性命的那頭驢子被那杜不平一劍殺死,黑驢客哭得好似自己爹孃死了一般。結果兩個老鬼同時重傷被搶了回來,那杜不平只是吐了一口血,怕是那杜不平也早就步入了先天境界,而且修為比磨刀老人和黑驢客更高了一籌。”
又是先天級的高手。長安城啊,不愧是藏龍臥虎的地界,那先天級的高手都湊到這裡來討生活了不成?江魚心裡一陣亂罵,追問道:“那,如今怎樣了?”
李天霸黑著一張臉蛋,陰惻惻的看著江魚,陰惻惻的哼道:“三百簪花郎手持強弓硬弩,弩箭上都抹了麻藥,將那杜不平困在了六十里外的翠華山一座山林內,方圓有百里左右。本將軍不敢再派人進去送死,可是你嘛,小魚,你不是吹噓你很會追蹤人麼?”李天霸猛不丁的跳到了江魚的面前,掐著江魚的脖子罵道:“你答應給老子的那追蹤人的法門什麼時候交出來?給你足夠的人手,給我抓住杜不平那老傢伙,撬開他的嘴,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一腳將江魚自自己辦公的密室踢了出去,李天霸怒吼道:“你這個災星,江魚,你他奶奶的就是一災星,看看你來了長安才幾個月,老子花營碰到的大案子比以前三年還要多。你這驢入的混帳,你黑吃黑吃了一批紅貨,這案子老子還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