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楷之後,吉拉爾丁開門見山:“那個郭新知並不適合做議長,他更應該去學校裡研究學問,他是怎麼當上議長的?”
“郭新知本來就是一位教授,這位老夫子有點傳統文人的天真,他本來是到東京大學教授漢語言的,議會成立的時候進入議會,然後被推舉為議長。郭新知天真的有點愚蠢,曾經他是把皇居改造成國民議會的堅決反對者之一,理由居然是不能破壞日本人的信仰。”楊楷提起郭新知也是一肚子怨氣,看來郭新知沒少給楊楷找麻煩。
東京大學就是以前的東京帝國大學,秦浩歌主政日本時期,強制性把東京帝國大學中的“帝國”兩個字去掉,結果就變成東京大學。
東京大學是東京地區僅存的高等學府,這本來是一所綜合性大學,有著很強大的機械、醫學學院,但在秦浩歌的改造下,東京大學變成了一所徹頭徹溫的文科院校,除了文學和藝術,東京大學關閉了其他所有學院,那些學院中的教授也被要求到蘭芳大學任教,充實進來的全部都是蘭芳人。
郭新知就是在這個背景下來到東京大學的。
蘭芳這麼做原本的目的是要從文化上徹底征服日本人,但在人員的準備上還是略有不足,畢竟蘭芳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自己培養出來的高階人才,很多人才需要從其他地方引進,這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郭新知是從民國引進的人才,按照級別來說,郭新知確實是高階人才,華人世界有“尊師重道”的傳統,郭新知之前又是京師大學堂的教授,那也是民國的最高學府。
“這樣的人當然會受到日本人喜歡,不過這樣的人也是我們徹底把日本變成蘭芳國土的絆腳石,不能讓他在議會里縱容日本人,讓他回到學校裡去做他的學問。”吉拉爾丁不客氣,直截了當的向楊楷提要求。
“呃現在的問題是,議會並不接受我們的直接管理,日本人還是很擁護郭新知的,想要罷免郭新知並不容易。”楊楷也感到棘手,聽這語氣楊楷以前也考慮過罷免郭新知,甚至付諸過行動。
“不接受我們的管理?那這還是蘭芳的土地嗎?”吉拉爾丁感到不可思議。
嚴格說起來,日本現在確實不是蘭芳的國土,不過吉拉爾丁顯然並不這麼認為,在吉拉爾丁的意識中,日本早已經是蘭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國會的情況有點複雜,你可以先看看國會的執行方式,甚至如果要罷免郭新知,也不能操之過急,不如借這個機會盡可能多的找出那些隱患,然後一次性解決。”楊楷也是個黑心的,這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架勢。
“操之過急?不,我認為一點也不急,我來日本就是要發現問題然後解決問題,如果你想要準備停當一網打盡,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永遠都沒有準備完善的時候,而耐心會在準備的過程中消耗殆盡,局勢也會變得不可收拾,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解決這件事。”吉拉爾丁不拖拉,就是要以雷霆萬鈞之勢震懾住某些人。
“那好吧,你去找洛安平,他會配合你。”楊楷無法說服吉拉爾丁,只能選擇配合。
楊楷知道吉拉爾丁的性格,從加入童子軍之後,吉拉爾丁就是個固執的人,整個蘭芳能對吉拉爾丁施加影響的人不超過一隻手的數,楊楷顯然並不在這隻手的範圍內。
洛安平是前任高雄市長,瀛洲進行大清洗的時候,洛安平表現的很出色,即完成了瀛洲總督張添壽交代的任務,有維護了高雄市政府的正常運營,洛安平也因此更進一步。洛安平是現任東京市長,原本是蘭芳準備的日本國會議長人選,不過卻在選舉中意外輸給了郭新知,這就是民主的弊端,哪怕結果不如人意,也要捏著鼻子認下。
離開駐日司令部,吉拉爾丁又來到位於東京灣的市政府所在地,洛安平就在這裡辦公。
“郭新知這個傢伙就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郭新知的嘴皮子功夫還是很厲害的,但也是僅此而已,郭新知的王道教化終究是理想狀態,沒個三五十年功夫別想見效,而郭新知根本就等不到實現的那一天,這傢伙現在已經沉浸在日本人的吹捧中無法自拔。”提到郭新知,洛安平馬上就嗤之以鼻。
洛安平並不看好郭新知的那一套,挺洛安平的話,洛安平和郭新知還有不小的矛盾,這可真讓人啼笑皆非,日本人還沒有徹底征服,蘭芳官員先自己起了內訌。
“王道教化”可以算是華人文化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曾經華人就是靠著這個“大神器”,才完成了不同民族之間的民族融合,組成了現在的華人世界。
不過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