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出聲把帶刀侍衛汗珠:“等會兒,你順道把蕭列密會陳氏嫡女倩孃的訊息放出去,陣仗越大越好,該讓上京的人都來看看熱鬧。”
爺這是要出手坑蕭列世子爺呢!
宋陵站在門檻邊上,眼神晦暗不明:“還不快去?”
“是。”帶刀侍衛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戴抹額的婦人走過來問要不要幫忙,宋陵推脫:“我家妹妹認生,多謝阿嫂。”
那婦人卻笑的一臉曖昧:“公子爺,奴家看的出來,那小娘子怕不是您的親妹妹,而是一位情妹妹吧?”
宋陵淡淡的笑,不發一言,他關上了門,將那婦人好奇的目光擋在門外。
等過了今天這個晚上,陳氏嫡女端莊賢淑的牌子就要倒了,沈奪是大有可為的將相之才,被這樣的女人壞了名聲,真是不值當。
宋陵往裡頭看了一眼,這裡頭躺著的人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窸窸窣窣的衣料響動的聲音。
“公子爺?這裡是什麼地方?”陳贇要是再不醒,就有些裝不下去了。
只是,這房裡的小娘子,宋陵本不該帶。
高明帝已過六旬,卻依舊沒有誕下繼承人,自古以來,儲君不穩,人心動盪,危機江山社稷。宋貴妃已經尋人告訴過宋陵,十有八九,高明帝今年開春過後就會在宗室裡選一個合適的人選過繼,而這過繼的人選,極大就會落在蕭列世子爺的身上。
蕭列玩什麼人,宋陵他都不會在意。
可這房裡的小娘子,偏偏是沈奪的人。
沈奪出上京前一日,曾經到宋國公府尋過他:“小六爺,我若不死,高明帝那老狐狸他老謀深算,定不會這麼輕易過繼。”
宋陵遞酒樽給他:“請。”
沈奪一飲而盡:“願公子爺馬到功成。”
宋陵眸中暗湧浮沉:“有我宋陵在一日,便替你看管好沈府上下一家百餘條的性命。”
陳贇已經起身,她抬手攏了攏頭上散下的髮髻,又撥了撥前頭的額髮。
陳贇緩緩走到宋陵的跟前見禮:“妾身是沈將軍府上的妾。”
宋陵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問:“你就是這麼當別人妾室的?”
“爺。”陳贇攥了攥手指,他早已經知道她的來歷。
“陳十二孃,你對得起沈奪嗎?”宋陵收起笑容,語氣微冷。
陳贇身子顫抖,踱步過來:“爺,妾身。”
她現下要說些什麼,宋陵才不會用那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宋陵已經不想與她多說,他伸出手指指著陳贇,命令道:“你以後不許在同蕭列見面,先前那些事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就當是為了保全沈奪的顏面。
“爺,您看過傀儡戲嗎?”陳贇低垂著頭繼續說:“那傀儡小人在臺上唱的是不是和真人一模一樣?其實啊,傀儡小人被人用無形的絲線吊著雙手雙腳,她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由不得自己。”
昏暗的燈,火苗被風吹得搖曳生姿。
陳贇額頭上的劉海側分出一段,她的一張小臉就顯現在宋陵深黑的眼裡,她的情緒有些不太穩,看得出來是個嬌養長大的小娘子,又想起先前在酒家陳贇動不動就抹眼淚的模樣,宋陵皺了皺眉頭,只怕是被養的太嬌氣了些。
陳贇對著宋陵福了福,細聲細氣的說道:“公子爺,妾身多謝救命之恩。”
陳贇低著頭,她今日頭髮是梳的婦人的髮髻,這麼一低頭就露出一段細膩的後頸,那觸感如何他是碰過的,宋陵覺著喉嚨裡有些熱,嚥了咽,熱氣持久不散。
宋陵咳嗽一聲,把熱氣壓了回去:“不必。”
這小娘子天生媚態,難怪蕭列萬花叢中過的人都被迷住了。
陳贇曾天真的問牙婆:“以色侍人,安能長久?”
牙婆卻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你若是連這張臉的價值都失了,你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陳贇不想完蛋,她恨上頭不公,恨陳倩,恨沈奪,恨所有的一切。
宋陵是個位高權重的公子爺,什麼美人沒見過,陳贇她得讓他記住她,記住這個晚上,陳贇的兩隻手相互揉搓著,心裡有些沒底。
宋陵抬起冷眉,說話的語氣肯定十足:“你有事求我?”
好一會兒,陳贇沒有發出聲音。
宋陵在等著陳贇的回答,陳贇呆呆的凝望著他,脆弱的一張臉,讓人生不出任何防備之心。
陳贇募地一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