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地自唇瓣逸出一聲低吟,他痛苦的模樣立刻讓才剛寬心的弓巧月再次緊張起來。“怎麼了?你沒事吧?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她眉宇間輕鎖憂鬱,心急地問著,手上還不斷以溫熱毛巾溫暖他冰涼蒼白的面龐。直到這一刻,南宮杼才遲頓地察覺,自己幾乎是整個人靠在她溫軟幽香的懷抱中,奢華地享受著她的體溫與柔軟。這項認知讓他心頭猛地一悸,微微僵了下背脊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以免他管不住自己腦中一開始運作就熱情奔放的綺麗思想。“還好,我不要緊……只是腰側好像有點痛……”微微動了下身子,腰部像是撞傷瘀青般的疼痛教他不解地蹙起眉頭,老實回道。一旁的弓巧月卻滿臉羞紅,有些心虛地轉開視線,不敢承認是自己方才下的“毒手”。“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按在微微漲紅的熱燙臉頰上,南宮杼不甚自在地瞥開眼,一方面避開她毫無防備、太過誘人的關懷神情,另一方面又為自己剛才丟盡男人顏面的表現大感懊惱。在她的面前,自己簡直是出盡洋相!不是閃到腰疼得哀哀叫,要不就是送花誤觸地雷,被她順手一推跌得狼狽,現在連自己隱藏在心底多年,最不想讓人窺知的秘密都教她意外瞧見,讓他忍不住想質問上天,他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麼神,不然怎會不順到這種程度。依自己現在這情況,想抱得佳人歸,怕要成了天方夜譚吧!“看笑話?剛才看你動也不動的樣子,我擔心得要命,差點要叫救護車了,這種事一點也不好笑!”擰起眉心,她一臉認真嚴肅地說道,對他的自嘲完全無法苟同。南宮杼望著她為自己擔憂的神情,感到陣陣暖意湧上心頭。“抱歉,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抬手輕撩起她垂在胸前的長長髮絲,他垂下眼睫輕聲嘆息,憂鬱的氣質竟別有一番魅惑之色,害弓巧月見了不禁心頭小鹿亂撞,感到一陣暈眩。她不是最討厭弱雞型的男人,最看不起膽小的男生嗎?可是為什麼每當她遇上南宮杼這個典型的富家貴公子,卻老是情不自禁地高舉白旗不戰而敗呢?就連此刻心臟都卜通卜通跳得飛快,她好怕這羞人的聲響會傳入他的耳中,讓他窺知自己悸動的心。“我、我這麼說又不是在怪你,畢竟誰都不想身體不適……倒是你的臉色還有點糟,真的不要緊了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按住他欲起的身形,她難得堅持地開口。見他無意多談方才的事,她也體貼地不去問,只是與他肩並著肩坐在休息室長椅上。“謝謝,那就請你再多陪我一會兒。”試探地伸手覆上了她的,卻不見弓巧月有分毫迴避的意思,只是略顯羞澀地低垂螓首默默陪伴著他,這教南宮杼滿足地輕闔上眼,享受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寧靜與祥和。夏日夜風自視窗徐徐吹來,將弓巧月一身淡雅香氣飄送至南宮杼鼻端,也拂亂了他心底的情絲,在胸口糾纏成一個怎麼也無法解開的情人結。“親愛的小弟,聽說你最近為了個女人滯留臺灣,短期內不打算回洛杉磯了,這是真的嗎?”越洋連線的視訊螢幕,南宮集團總裁苦著一張臉,眼巴巴地望著自家小弟,眼角的魚尾紋似乎又多了幾條。“噢,我的寶貝小弟!聽說那女人不但孔武有力媲美黑道大姐頭,還常常欺負你、蹂躪你,實在太過份了!你又何必為那種暴力蠻女留在臺灣呢?快回來吧,姊姊們立刻動員所有貴婦圈人脈,介紹溫柔可人的嫻雅千金給你認識。”一把推開兄長擋在鏡頭前的大臉,南宮杼一對四十來歲的雙胞胎姊姊,爭先恐後地在螢幕前向自家小弟親情喊話,還開出誘人條件勸他回美國。“謝謝姊姊們的好意,我心領了。”端著制式化的笑容,他婉轉拒絕了兄姊的美意,心底卻對“某人”咒罵不已。可惡!要不是那小子多嘴,他現在也不會陷入被護弟心切的兄姊們美其名是關愛,實際上如同拷問般越洋連線質詢了近兩個鐘頭的窘境!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翩翩風度與耐性,在兄姊一波波過度關切的炮火攻擊下即將宣告用罄。“親愛的哥哥,我雖然人在臺灣,但該完成的工作一項也沒漏,研發團隊本月進度甚至比預定時程超前,可見得我人在不在本部,對集團運作都不會有任何影響。”捺著性子,試圖以工作表現來說服身為集團總裁的兄長。“我說小弟啊,哥哥關心的不是工作問題,而是你的身體啊!”“是啊是啊,聽說那女人又兇又悍,還是個舞刀弄劍的練家子,姊姊們擔心你在她的蹂躪下,身子骨吃不消啊!”“……我又沒被她怎樣,身體會有什麼問題?”深吸口氣解釋著,南宮杼臉上的笑愈來愈逞強了。“咦?那女人還沒把你給……呃,哥哥我是說……那個,你知道的嘛!”在小弟凌厲的視線下自動消音,堂堂南宮集團總裁大人吃癟的模樣若讓手下員工瞧見,肯定會瞪凸眼珠子的。可沒辦法呀!像他們家小弟這款文質彬彬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