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沒?”
“沒想。”
他笑了笑,知道她在口是心非:“我想你了,非常非常想。”
何笑在這邊臉燥的有些紅:“你說話都不看身邊有沒有人嗎?”
有人又何妨?
程勉握緊聽筒:“笑笑,結婚申請我已經交上去了,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咱去把證領了,如何?”
這算是求婚?還隔著電話?真是太不浪漫了啊。何笑簡直有些頭疼,可那人的呼吸就那麼真切地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溫柔地將她包裹,她想說個不字,都感覺好睏難,於是只好妥協。
“好。”她說。
結束通話電話,程勉剋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對著房間裡的沙袋來了幾下,這倒把剛推門而入的文書趙小果嚇了一跳。
“連長您在屋裡頭呢?”
程勉迅速恢復表情,清咳了兩聲,問:“有事?”
“沒什麼大事,就是上午的時候二班賀清來找您請假,您不在,這剛打電話又來問,所以我過來看看。”
“這會兒請假?他有什麼事?”程勉想了想:“讓他直接過來找我。”
在這種時候,是一般不準人請假外出的,所以程勉不批也是有道理。而且賀清此人,程勉記得清楚,如果按照之前民主測評和專業考核倒數一二的成績,他是留不下來的。而命令下來之後,他卻是不在退役人員序列。
怎麼留下來的,程勉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了。作為一連的主官,程勉儘量保持著不偏不倚,不讓偏見左右自己的頭腦。可對於賀清,他確實由衷地反感。不學無術,吊兒郎當,儘管他從不惹事,但也不安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鬧出點小火花來讓人撩火。
他在偵察連待的時間比他們兩位連首長還長,程勉看見他的時候時常納悶,這人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也不是沒試圖教育和糾正過,但這小子完全就是油鹽不進,一副我就是來混日子的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一直以來都沒聽人說起他是個關係兵過,直到這一次,程勉才結結實實受到了個教訓。
一開始,他很窩火,現在漸漸地有些麻木,只是偶爾會覺得可惜。如果沒有賀清,那麼或許能多留下一個好兵。
等了一下午,賀清都沒有來找他請假,程勉事多,慢慢的也就將他拋到腦後,直到晚上快要開飯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師裡一個姓王的作訓參謀打來的,此人是解放軍資訊工程大學分配下來的,但因為是4+1模式,本科結束之後又到陸指受訓一年,所以也算是程勉半個同學。
本來是敘舊,但說到一半,王參謀忽然放低聲音,對他說:“程勉,你猜我今兒下午出去碰見誰了?”
程勉站在窗戶前,低頭看他養的那盆花,不甚在意地回:“你夢中情人。”
“去!”王參謀笑了笑,說,“我看見你們連賀清了,一身軍裝,上了一輛軍車。”
手指頭忽然被花刺渣了下,程勉看著溢位來的血珠,皺了皺眉:“有什麼稀奇的,這小子有通天的門路。”
“瞧你這話說得。”王參謀嘖一聲,“我要是沒有乾貨我壓根兒不跟你扯這淡,門路?這小子是有,而且還不小,你猜猜是誰?”
程勉還真好奇這個:“誰?”
“誰?不是別人,咱們師老周!”
“參謀長?”
這個還真出乎程勉的意料了。
王參謀口中的老周說的是T師參謀長,周國昌。此人也是去年剛調過來的,但程勉對他並不陌生,因為在他還小的時候,周國昌當過他爺爺的警衛員,後來跟從前線下來的程建明一起進了軍校。照理說周國昌不算個有本事的人,把他如今所處的位置和程建明做下對比就明白了。然而在別人看來,他至少算是個有中央背景的人。就程勉所知道的,此人一直跟他爺爺保持著聯絡,雖然老爺子已經退居二線了,但影響力還是在的。
讓程勉想不到的是,周參謀長能將自己和賀清之間的關係藏得這麼深。他來偵察連也有兩年了,這事兒周國昌一直是清楚的,但從去年調到T師以來,他一次也沒跟自己提及過要對賀清有所照顧。其中原因,程勉琢磨,可能一是因為周參謀長怕他不賣給他面子,二是因為他壓根兒瞧不上他這個小基層幹部,畢竟有他那樣的關係在,賀清想怎麼混都行。
王參謀還在電話那頭說著:“我雙眼5。0的視力給你打包票,準是老周沒錯。回來我打聽了下,知道這兩人關係的還真不多,還是我們處長說漏嘴了,說賀清是老周他親姐姐的獨子,老周跟他媳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