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盤旋一下,便已經被人拋到了腦後,百姓們紛紛披上衣裳,拿著水桶和木盆,端著水往火起處奔去了。
此時節的百姓很是淳樸,最是明白守望相助的道理。一旦哪家起火,周圍鄰里必然出手相幫,現在是官府倉庫起火,自然是舉城百姓都不能坐視了。
人們紛紛趕到,這才看到火場已經受到了一定的控制,城中駐軍已經出動把這座庫房與周圍的民居等建築給隔離了開來。百姓們見得此狀,方才鬆了口氣,而後便議論紛紛,猜測起了這火是因何而起的。
正當百姓們紛紛議論時,一身官服,滿臉yīn沉的太守李相如在數名隨從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在看到這裡的慘狀後,他更是憤怒:“這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守的倉房,讓他來見本官!”
“見過太守!”軍馬馬騰滿頭滿臉的煙燻模樣出現在了李相如身前,行禮之後,他才很是氣憤地道:“今rì這場火是有人所放,不但燒了這倉房中的大量錢糧以及軍械,而且那縱火之人還將守著倉房的兩名軍卒給殘忍殺害了!”
“什麼?”聽得此言,李相如更是勃然大怒:“竟有此等無法無天之事?來人,傳我之命,封鎖全城,本官一定要將這些賊人拿住!”
“是!”馬騰忙答應一聲,給下面的軍士們釋出了命令。就在這一夜,整座隴縣縣城就被徹底戒嚴了起來,而軍士們也開始挨家挨戶地進行排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留在城中。
只是滿城百姓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切只是一個佈局,馬騰他們真正的目標,卻是那藏身於城裡城外的那些馬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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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縣城西一帶,便是太守和刺史等諸多官員的衙門和住處了,而除了這些官員外,這裡還住著一些在城中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或是曾在縣裡當過幾任的官吏,或是人望比較高的,所以這裡可算是隴縣的高檔住宅區了。
而讓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則是就在這些錯落有致的住宅之中,其中有一所宅院內裡所住之人卻是讓整個西涼官民都為之頭疼萬分的人物,他們自然便是橫行西涼多年,官府卻一直拿他們沒有辦法的馬賊一窩風了。
正所謂大隱於市,他們更是將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不但真個把自己投身到州郡治所所在,更是住在離著太守和刺史府不到裡許處,真個可叫燈下黑了。當然,為了不讓官府有所察覺,他們這三百多名兄弟是不可能全部住在這裡,所以此時住在這宅院之中的也不過王風等幾個領頭之人,以及手下最是能戰的二三十個兄弟而已。
當然此處自然不是他們真正的能躲過官府幾次搜尋的巢穴所在,他們的其他兄弟尚在真正的巢穴裡待命呢。這次冒險入城,除了可以出人意料,以及儘快和方便地取到錢糧兵器之外,郭四槐所提到的可以趁機起事也是一個重大因由。他們當了多年賊,也希望總被官府追著打,更希望能反守為攻,在西涼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當頭rì夜裡舉城皆為庫房的火災所驚醒時,這裡面的一眾馬賊自然也動被驚動了。不過和尋常百姓的想法不同的是,他們對此卻並不怎麼當回事。對這些賊人來說,官府越是遭殃,自身就越是有利可圖,他們看著那沖天之火,還希望能多燒上一些時候呢。
可在幸災樂禍之後,還是有人提出了疑問:“這官府的庫房向來看守嚴密,今次怎會突然起火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yīn謀?”
“能有什麼yīn謀?”王風卻不以為然地道:“難道這次的火災還會是針對我們而放麼?”
郭四槐在旁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或許此事當真與我們有關。”
“唔?此話何解?”王風有些疑惑地問道。
“老大,不要忘了明天就是咱們與那馬騰商議定的最後期限了。他要是不希望看到林家女被我等所殺,就必須把軍械甲冑交付與我們。我想,他也是因為怕擔干係,為人察覺自己擅自挪用了兵器甲冑,才會自己去放這一把火的。”
經他這麼一提,眾人才想到事情這麼一說的確說得過去。這樣也很好理解為什麼那些庫房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莫名其妙地起火了,這分明就是為了遮掩了。王風也大點其頭:“你說得不錯,事情的確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如此看來,咱們很快就能拿到大量的軍械了。”
“是的。而且如果事情真如我們所料那般的話,這個馬騰便有極大的把柄落入我手了。到時候,只要咱們以此要挾於他,讓他在軍中為我等內應的話,這次起事就更容易成功了。”郭四槐隨即又提出了另一點更進一步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