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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用小手巾擦著眼淚,一面嘆道:“咱們進房去談吧!唉!要是她,這孩子的病是不會好了。”

管將軍急於知道細情,當時忙拉著夫人進到房中,坐下匆匆道:“這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點說吧!”

管夫人這才又嘆了一聲道:“你是不知道,照夕這孩子在六七年以前,已經認識了這位江姑娘,那時不是參加過什麼詩社麼?江家姑娘更是天天跟照夕在一塊,他們兩個人,常常出去遊山玩水,騎馬射箭,真是好的形影不分。”

管將軍聽得張大了眼睛,怔道:“啊!原來還有這回事……可是……”

夫人流淚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呀……那時候,大概是兩個私下裡已經訂了婚約。”

將軍聽到此,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荒唐!荒唐……”

太太嘆息了一聲道:“這事也是由思雲、念雪兩個小丫鬟口中得知的,她們兩個也不知道怎麼知道的……說是照夕因為那位姑娘有一身好本事,自己還不如她一個女的,所以這才外出訪師,練成了本事。”

將軍又重重的嘆道:“荒唐!荒唐!就算有這種心,也不能不告而別呀!可是那江姑娘可又怎麼會嫁給別人呢?這也太不對了。”

太太用手巾抹了一下眼淚,抽搐了一下道:“說的是呀……可是,照夕出去六七年,沒有一點訊息給人家,連我們自己家裡人,也不知道他的死活,你說人家姑娘又怎麼能等?”

管將軍聽完了太太的話,也不由翻著一雙眼睛,發了半天的怔,張大了嘴道:

“這……這可怎麼好?這訊息照夕又怎麼會知道的呢?”

夫人搖了搖頭道:“他一回來就問我,我瞞著他沒說;而且還關照思雲、念雪,叫她們也不說,大概是他自己出去打聽出來的,再不就是已經見著那位江姑娘了。”

將軍聽到此,不禁長嘆了一聲道:“這真是一段孽緣……唉!唉!”

夫人皺著眉道:“你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個‘心’,你有什麼辦法?人家已經出閣了!”

將軍嘆道:“當然是沒辦法羅!不過!他也是不小了,我們倒也真該給他說一門親了。”

夫人默然點了點頭道:“可不是……不過這孩子眼光很高,以後要是再找像江姑娘那樣好的可就難了!”

不言二老在那裡,為照夕的病及婚事而發愁,且談這位一代情俠,輾轉於病床之上,昏昏沉沉的腦海之中,所能思慮到的,盡是一個江雪勤的影子。他痛苦地搖著頭,嘆息著,儘量想讓自己平靜,可是他竟是辦不到。

昏睡中,口裡情不自禁的斷斷續續叫著雪勤的名字,那斷腸的叫聲,使得一旁的兩個丫鬟又驚又怕,她二人對看了一眼,俱知道少爺叫的是誰了。

思雲關切地走到照夕身前,含著淚道:“少爺!那位江小姐已經結婚了,你又何必再想著她?少爺你要想開一點。”

念雪就憤憤不平地道:“天下女子多的是,她既然不顧少爺,又何必再想她?乾脆叫老爺再說一個不是更好麼?”

照夕聞言睜開了眸子,無力地看了二人一眼,臉色更是難看,他苦笑了笑道:“你們是不知道。”

二女眼圈紅紅的,各自都偎在他身邊,她們三人本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情逾骨肉,本是無話不談。此刻二女見照夕病苦至此,自然心如刀割,真恨不能以身代之,好言安慰,體貼入微。須臾下人送上藥汁,二丫鬟又把照夕攙扶坐起,勸他飲下了藥,又為他蓋好了被子,這才轉了出去。

照夕在床上思今追昔,真是愛一陣、恨一陣;甜一陣、酸一陣,壁角的銅漏滴滴答答,不知不覺夜盡天明,好長好難耐的惱人之夜,總算過去了。

這一夜卻使這位多情的少俠,漸漸平靜了,俗謂“哀莫大於心死”,也許管照夕,此刻確是死了心了,當天色微微明亮的時候,他竟進入夢鄉。

白天夫人來看了他兩次,在他床前守了一個多時辰,他都沒醒,夫人很為他高興。

因為能睡覺對於病人,總是好現象。

吃藥的時間到了,夫人也不敢喚他,照夕這一覺直睡到申時方自醒轉,他精神好多了,夫人得信又匆匆趕了過來,照夕忙含笑坐起。夫人見他已不像昨天那麼憔悴,心中很是安慰,親自看著他把藥吃了,又守著他吃了些東西,這才問了問他病情。照夕只告訴母親是中了暑了,對於江雪勤之事,卻是一字不提,管夫人雖知兒子病因,可是卻不敢問,因怕由此加重了照夕病情。只想等再過幾天,病情大好之後,再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