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頓住。
身後一陣殺氣襲來,他想也不想回身以摺扇擋下一擊。定睛一看,來人竟是輕寒。
輕寒並不與他多費口舌,腕轉劍花,又朝著對方猛刺過去,這下子南風可算回過神來,手裡的摺扇也在此時成了攻防得宜之武器。
青光閃動,一柄長劍倏地刺出,指向南風左肩,不等南風躲閃,輕寒腕抖劍斜,劍鋒已削向南風右頸。南風提扇格擋,錚的一聲響,劍扇相擊,嗡嗡做聲,震聲繞樑不絕。
擋格之間南風已然抽出置於桌上的長劍,朝向輕寒頂門劈去,輕寒移步左側,右手劍訣一引,挑向對方面門。
二人劍法迅速,難分伯仲。
劍招越來越緊,你來我往,互相拆招已有不下五十招,兀自未分勝負。
又是“鏘”的一聲,雙劍相擊,劍光霍霍。
兩人對視一眼,動作僵持在那兒,仿若畫面定格。
“輕寒兄這是作何?”南風面上輕鬆,挑眉問道,手裡的長劍仍是緊緊與之相抵,絲毫未有怠慢鬆懈。
“哼。”輕寒起了笑意,“看來南風兄還是不打算與在下坦誠相告麼。”
說著,輕寒率先撤去了力道,未免被南風來不及收住的劍勢傷到,迅速一個側身閃到另一側,似笑非笑地望著南風。
南風見對方收手,便也將劍收回劍鞘之中,不解地望向輕寒,“輕寒兄這是何意?恕在下愚鈍。”
輕寒微微眯起雙眼,目光落在南風下顎處:“不必再做戲了,你就是鳳珝。”
南風面色一僵,隨即立刻舒緩過來,“怎麼輕寒兄還在執著這事兒,上一回在明月城的時候,在下不是已經取下面具向輕寒兄證實過了麼。”
“你當真以為易容術這樣的小小伎倆能夠瞞得了一世麼?”輕寒毫不客氣將其點破,“你不妨摸摸你的下顎。”
南風伸手一探,竟有微微卷起的觸感!
只聽輕寒又接著說道:“方才與你過招,從你的武功路數里已能確定你是鳳珝無疑,除此之外,每一招每一式我的長劍都會擦過你的兩顎。怎樣,那張人皮面具恐怕得換新的了吧。”
誠如輕寒所言,南風下顎處面具同肌膚的粘合已有了剝落,捲起一層嫩黃色的邊。
南風摸了摸那層卷邊,嘴角一勾,一手褪下面具,一手順勢撕下了那張人皮面具,總算是露出了本來面目。
果不其然,面具下的那人,不是失蹤三年的鳳珝,又能是誰!
“你終於肯承認了,鳳珝。”輕寒冷冷睇了他一眼。
鳳珝無謂地聳了聳肩,“輕寒兄已是這般胸有成竹,在下自然知道再是瞞不下去的了。也罷也罷,反正在下同輕寒兄一早達成過結盟,相信輕寒兄也決然不會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的,是不是?”
輕寒唇角上揚,“你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可還有反駁的餘地?”
二人相視一笑,似是達成了某種更深更緊密的關係。
像是想起了什麼來,輕寒陡然斂起笑,正色問道:“那現在可否道明,為何你要化名南風進入明月城?”
鳳珝也兀自斂起笑容,神情恍惚起來,悠悠開口應答道:“鳳珝是無法保護她的,但是南風可以。”
輕寒自然之道鳳珝話裡的“她”指的是誰,但仍不免感到些許慍怒:“可三年前你在大婚當日離開,可有考慮過舞兒的心情,可有想過你們這場鬧得紛紛揚揚的婚事,在江湖中人的嘴裡會被說成什麼樣。”
然,這一切他並非沒有考慮過,可一想到一旦成了親便不再有回頭路,便不能找到更合適的位置守護縵舞,鳳珝便只能狠心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臨走前,他給縵舞留下一封信,信上寫著:對不起,舞兒,欠你的我必然加倍償還,若是傷心,只當鳳珝死了吧。
“我自然知道,可若我不這麼做,便無法保護她。”鳳珝的手掌不自覺緊緊攥成了拳。
他本以為縵舞會在他離開後回去凌煙山莊,只是他並未料到,縵舞之後竟也失去了蹤跡。那一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他千百次質問自己,分明是要保護她,事實卻恰恰相反,這叫他如何面對自己難安的內心!
好在不出幾個月,他派出去的探子便得到訊息,說是在空音谷見著了縵舞下落。如此一來,他總算放下心來。
而後,鳳珝一步步落實自己的計劃,直至成為了明月城城主,又聽說了縵舞去到了凌煙山莊之事。前塵往事盡在一時統統回放,只是,他再不是彼時的鳳珝,而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