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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陽),還一起攻殺了三川郡的郡守——李斯的兒子李由,共同幹過這樣的壞事和好事。隨著項梁敗死,倆人又率軍向彭城地區收縮駐紮。倆人在長達數月的並肩戰鬥、共同進退中建立起來的戰友之情,使得二人不到利益發生直接的劇烈衝突,必須魚死網破之前,不至於非要突然翻臉。在項羽看來,劉邦如果願意做一方之王,沒有野心,自己是願意容下他的。從項羽的策略來講,他是要除掉各地的諸侯之王,但要拉攏這些王下面的諸將——透過這些從自己聯軍來的諸將來架空這些諸侯王,從這個原則出發,劉邦作為楚懷王的部將,又是跟我們項氏素有交情的部將,應該是項羽目前拉攏清單上的人。

范增只覺得劉邦志大,未來必成大患,於是他又一次把自己的訊號彈舉起來了,項羽看見了,卻是熟視無睹。范增急了,再次把玉玦又舉起來了。劉邦也看見了,心說,你老舉那玩意兒幹嗎啊,當著面說要殺我啊,他奶奶的,爾母吾婢也(你媽媽是我的小保姆也)!

范增舉了半天訊號彈,項羽心裡就是偏向於不能殺劉邦。劉邦這個老傢伙,還能再吃幾年飯啊,博個尺寸之封又不應該嗎?我難道不能容他吃幾年飯嗎?

范增氣急了,飯也吃不下了,說:“我上廁所!”於是就出了帳子。到了帳外,就叫人傳項莊來。

項莊這人,身強力巨,武藝精湛,是項羽的族內堂弟,跑過來對范增說:“老爹,您喚我何事?”

范增的地位確實非常高,項氏家族的人他隨便召喚。范增說:“情況是這樣,劉邦豎子狼子野心,必滅你們項氏,現在項王跟他一起吃飯。項王為人不忍,不好動手。你來動手。你現在就進去給劉邦敬酒上壽,上完壽給他舞一段劍,然後伺機殺之於座中。項王不會怪你的,他只是下不了決心。不然,你們和我,遲早都得成為他的俘虜。”

項莊沒有什麼腦子,扶著寶劍就進去了,給劉邦上壽。上壽不一定非得是過生日,就是祝酒希望健康的意思。項莊手持服務員給他倒的一卮酒,敬向劉邦說:“祝您老越活越年輕,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劉邦笑呵呵地說:“謝謝,謝謝,這酒我喝了!”

喝罷,項莊也喝了。然後項莊又對項羽說:“君王招待沛公飲酒,軍中無以為樂,我請以劍舞!”

項羽不知是何意思,說:“這個固然好,你舞一舞,我們和沛公看。”

項莊“鏘啷啷”拔出寶劍,一聲龍吟虎嘯,舞如江海凝清光,劍捲風沙低酒案。項莊舞著舞著,幾個旋轉騰挪,照著南邊劉邦的座位就過去了,朝著劉邦的身形幾次比劃。項伯一看,心想大事不好,當即跳出,大呼:“我來陪你玩兒!”縱身跳至宴席桌案圍成的中間空地,也舞著劍來回攪和,擋住身後的劉邦。

劉邦臉色大變,夾著肉,兩手直哆嗦。項伯畢竟年老氣虛,項莊又把劍形滾滾推動,攻勢連綿不絕,把項莊逼得步步後退。項伯乾脆以身翼蔽劉邦,項莊的劍往哪裡指,他就把自己的肚子往哪裡挺。項莊只是不得刺實,心想這老傢伙是配合我殺劉邦還是在搗亂啊。

張良一看這局面,已經是劍光如電,隨時就要把劉邦亂刃分屍了,慌忙離席,走出帳門,去找劉邦的保鏢樊噲。

樊噲支撐著嘴巴上的試管刷似的鬍子,如一頭老虎的須,振振欲飛,見到張良,剛要問,張良說:“老樊,大事不好了,現在項莊拔劍起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樊噲一下子暴怒:“我請入,我來與他拼命!”

說完,樊噲一手擁盾,一手持劍,直闖帳門。門口的交戟侍衛一看有人硬闖,抽起大戟,胳肢窩夾著戟杆,伸手伸肘就推樊噲。樊噲左手持盾,向前擁盾猛撲,“蓬”地一響,與門外敵人身體兵器相接,當即震得衛士們橫飛撲地。樊噲前勁未衰,後勁繼至,擁盾猛撞,踏著衝擊波就闖入了帳中,虎目圓睜,目眥盡裂,頭髮盡數上指。

項羽反應最為迅速,逆風按劍,挺起上身,跪直上身而起,喝道:“客何為者——”

張良忙跟進來攔住,說:“這是沛公戰車上的保鏢樊噲。大王勿驚,他只是來進幾句話。”

項羽見不過是一名保鏢,不是刺客,於是放開劍把緩緩坐下,然後說:“原來是保鏢啊。呵呵,是個壯士,來,也賜你一卮酒飲。”

樊噲見劉邦尚是無恙,方才把通了電的頭髮緩緩鬆下來,放下銅盾,寶劍入匣,拜伏在地——古人接尊者賜酒,飲前必須先拜。然後站起來,接過服務員端來的一卮酒。豈料,這卮卻是超大號的,鬥卮,能裝一斗酒(十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