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準備引她入馬車,但他沒有注意到塔西婭警示的眼神。他被一把傘給擊中,象牙傘柄擊中他的頭,又掃到他的肩。他迅速反應過來,閃過武器,抓住始作俑者,那是個小姑娘,她張開嘴準備尖叫。
“你要是出聲我就扭斷她的脖子,” 他說。
女孩沉默了,警惕的藍眼瞪著他。因憤怒和恐懼而臉緋紅。和她粉色的臉龐相比,她的髮色是極其鮮明而又少見的琥珀紅色,非常動人。
“又一個危險的女孩,” 尼可拉斯安靜地笑,拉住她瘦長的身軀。
他的俄國隨從開口,“殿下——”
“沒事。” 他溫和開口,“也請你一起上馬車吧。”
他懷裡的女孩大叫起來,“放我媽媽走,你這個混蛋!”
“恐怕辦不到,有趣的小暴君。你從哪兒學到這些髒話的?”
女孩奮力掙扎,“ 你要帶她去哪兒?”
“回俄國,她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他放開她,她踉蹌後退。“再見,小姑娘。謝謝你—我很久沒像今天這麼高興了。”
她轉身衝進百貨店。尼可拉斯站著注視她好一會兒,然後進馬車,命令馬伕離開。
查爾斯。艾許伯恩坐在書房裡,他的妻子在一旁眼淚汪汪。愛瑪坐在皮質椅上,雙膝縮在胸前,安靜地臉色蒼白。盧克站立在窗邊,注視著河上的景色。下午他在北布里墩鐵路公司開會,突然接到通知讓他馬上趕回家,他到家時只看到 艾許伯恩兩口子和愛瑪,塔西婭不見了。
在查爾斯的示意下,艾麗西婭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留她在原地,自己去看絲巾了。” 她結結巴巴地說,“然後她和愛瑪都不見了。後來愛瑪突然衝進來,說有個黃眼睛的俄國男人把塔西婭綁進了馬車—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她的,除非他一直跟我著——上帝,我們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嗚咽著哭泣,查爾斯安撫地輕拍她的背。
除了她的哭聲,房間裡一片寂靜。盧克轉向艾許伯恩,他全身顫慄,狂怒的神情令人以為他即將爆發。但他只是沉默地壓抑,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銀鉤,好象掌握著可以利用的武器。
查爾斯焦慮地開口,“現在怎麼辦,斯柯赫斯特?我想可以透過外交渠道想想辦法—畢竟,聖彼得堡有英國大使館,可以請大使幫忙——”
“我不需要什麼該死的大使,” 盧克說,大步走向門口,“畢德!” 他的聲音像霹雷一樣在房子裡迴響。
侍從急忙出現,“我在,爵爺。”
“馬上安排下午和外交部長的會面,告訴他有緊急情況。”
“爵爺,如果他拒絕——”
“告訴他,無論他到哪兒我就跟著他。他最好答應和我碰面。”
“還有其他事嗎,爵爺?”
“訂兩個到聖彼得堡的艙位。如果24小時內沒有船班,那就派一艘。”
“先生,請問您和誰一起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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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爵爺,” 侍從咕噥著,“我可能不——”
“快去。處理完剛才的事你就幫我行李打包。”畢得遵從了,咕噥著離開。
查爾斯走近他,“我能幫什麼忙嗎?”
“我走後好好照顧愛瑪。”
“那是當然。”
盧克看了一眼女兒,臉色放柔了點。他走過房間,坐在她旁邊,擁她入懷。愛瑪壓抑地哭出聲。
“爸爸,” 她悲傷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跟著貝拉米爾,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切。我應該去求救的,可是我無法不去想——”
“沒事了。” 盧克緊緊抱住她,“ 無論你做什麼,都阻止不了這一切發生。這是我的錯,和別人無關。我早該加強對你們倆的保護。”
“那男的為什麼要抓她?她是誰?她做了什麼事?我一點也不明白——”
“我知道,” 他低聲說,“ 她犯了錯事。她因為一個男人的死而受到不公平的判決,俄國人要處罰她。你今天看到的那人就是要帶她回俄國。”
“你要帶她回來嗎?”
“當然。” 他喃喃,“不用懷疑,愛瑪。” 他的嗓音柔和,但表情冰冷嚴酷。“尼可拉斯 安基洛夫斯基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沒人能搶走屬於我的人。”
東明號是艘體積雖小但一應俱全的商務船,主要輸送英國產的小麥、上好的瓷器和紡織品。海上天氣寧靜,一切跡象表明此次船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