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莫名其妙地接過蘭陵遞來的首飾端詳一陣，&amp；quot；玻璃渣子嘛，當什麼好東西？&amp；quot；

蘭陵咯咯一笑，&amp；quot；你就和人不一樣，人家都喜歡，就你一副能耐樣子，什麼都不放眼裡。有本事照樣也煉個渣子出來看看，光知道騙劉仁軌算什麼？&amp；quot；

&amp；quot；切！&amp；quot；不屑地給玻璃掛飾扔回去，&amp；quot；我怎麼敢騙精明強幹的劉大人？造紙作坊的事如今王家全權做主，你老實拿你紅利，少插嘴。&amp；quot；

&amp；quot；針尖大點的紅利，哪個眼睛看得上了？&amp；quot；蘭陵皺了眉眼一臉鄙夷，&amp；quot；當初就是個造紙作坊把我拖下水，如今又故計重施。這事你幹得到是手熟，誰跟你一起時間長了都沒個好處。&amp；quot；

&amp；quot；說話小心啊，良心何在？&amp；quot；

&amp；quot；良心這東西就不好說了，&amp；quot；蘭陵隨手給玻璃掛飾扔了匣子裡，懶洋洋靠在塌上上下打量我，&amp；quot；什麼事值得我這一毛不拔的郎君做出這麼大善舉呢？妾身可得得好好想想……&amp；quot；說著笑吟吟挑了我一眼，嘴裡還只顧的怪聲怪氣，&amp；quot；什麼事呢？&amp；quot；

&amp；quot；不嫌費勁？&amp；quot；量蘭陵也猜不出原委，&amp；quot；沒本事就不要想，亂猜可不行。哦，問你話呢，今年隴右墾荒的進度可不如往年了，既然遼東駐軍要交官棉，不擴大種植面積可不行。&amp；quot；

&amp；quot；駐軍要多少棉花你算過沒？&amp；quot；蘭陵懶洋洋斜我一眼，&amp；quot；以隴右現在的出產應付這點官棉綽綽有餘。好像你多著急的要交官棉一樣。&amp；quot；

&amp；quot；肯定著急，為國出力嘛！&amp；quot；這話咱說出去理直氣壯，就一副不讓交就拼命的架勢，&amp；quot；不過話說回來，大家積極性這麼高，朝廷多少有點鼓勵不過分吧？一小點鼓勵就成，總不能讓我貶了袖子去隴右墾荒吧？&amp；quot；&amp；quot；

&amp；quot；知道你想說什麼。&amp；quot；蘭陵輕笑了一陣，擺擺手，&amp；quot；虧不了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別嘟囔了。&amp；quot；

&amp；quot；啥話！你在隴右的莊子不喝人血一樣。都喝就別分大小，好像比別人高尚一樣。&amp；quot；墮落不分早晚，當年說這些的時候還隱隱有點揪心，現在一點內疚的感覺都沒有，理所當然的感覺，&amp；quot；還有啊，南晉昌才並了家賣首飾行當，剛你那玻璃渣子要是不好賣的話，我行善給你找下家，咋樣？&amp；quot；

蘭陵爬了枕頭上笑得岔氣，手腳亂晃眼看就斷氣的樣子，給笸籮裡的甘蔗都驚醒了，小眼瞪得溜圓驚恐注視著母親，嚇得都不會哭了。

看給孩子嚇的，抱了甘蔗提手就朝蘭陵一記，&amp；quot；會煉玻璃渣子就樂成這樣？吸取教訓吧，保密工作最重要，明大夥都學會就該你哭的。&amp；quot；

蘭陵伸腿朝我腰際戳了一腳趾，&amp；quot；知道，用你羅嗦。想代銷也行。內府什麼規矩拿你家花露水，你就什麼規矩從我這拿琉璃。我呢，得叫下面人估個價出來，頭次交的那個錢叫什麼來著？&amp；quot；

&amp；quot；代理費！你這黑心婆娘！&amp；quot；

&amp；quot；對，就是這個費，一次要在我這壓挺多，是吧？&amp；quot；蘭陵絲毫不在乎我的形容，對黑心婆娘的稱呼很受用，笑道：&amp；quot；噢，可算是有讓你王家掏錢的時候了。你說我當時就那麼笨，賣我瓷器的時候就忘記讓你掏這個錢，也準備一併收了，反正現今想掏這錢的人家多，不少你一家，是吧？&amp；quot；

掏吧，當年也是自家定的規矩，這不能說輪到自己就耍賴。把這接下來是個財源，南晉昌已經在二女手裡迅速發展壯大，雖然有崔家和內府門下的生意麵前還沒有稱老大的資格，但已經隱隱露出王八之氣，已經算是頭臉上的大生意了。

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