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站一邊看著,我是得睡會,要累死老子了。”說完便用被子蒙了頭。張二蛋見她如此,一個人在炕前來回轉了好幾圈,這才無奈地倚著牆貼著炕沿坐了,過了沒一會眼皮也打起架來,他正兀自強撐著呢,一床被子就兜頭扔了過來,聽阿麥淡淡說道:“睡你的吧,哪那麼多事!”
酒宴
阿麥與張二蛋二人一覺睡到了天黑,直到唐紹義的親兵來叫才轉醒過來。親兵傳話說商將軍留了各營的軍官吃晚飯,特意吩咐他回來叫阿麥也去。阿麥睡得腦袋還有些迷糊,猜不透商易之又做什麼打算,一時顧不得想太多便跟了親兵過去。等到了商易之那裡,阿麥這才驚訝的發現這所謂的晚飯其實應該叫做篝火晚宴,大冬天的,竟然在院子裡擺了幾桌酒席,場地中間生了火堆,上面架著的兩隻全羊正烤得滋滋冒油,肉香隨著風迎面撲來。阿麥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眼睛在烤全羊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才對上徐靜那雙笑眯眯的小眼睛,一腔食慾頓時全無。
席上的人已經來了多半,當中主桌上除坐了商易之和徐靜及幾位軍部將領外,唐紹義也在那個桌上。可其他桌上卻有許多生面孔阿麥都不認識,像是江北軍各營的營官都來了。阿麥不禁有些詫異,難不成商易之召開的還是全軍大會?
徐靜衝著阿麥招了招手,阿麥明知道他坐的那桌不可能有自己的位置,可還得先過去和商易之和徐靜打個招呼。商易之只隨意地掃了阿麥一眼,便轉過頭去和旁邊的一個軍官低聲說著什麼。徐靜捋著鬍子笑了笑,低聲對阿麥說道:“隨便找個地方坐吧,今天來的都是咱們軍中各營的主將,你多認識幾個沒有壞處。”
雖聽徐靜這樣說,阿麥心裡卻明白這在座的最次也得是個校尉,她一剛剛升起來的隊正,有什麼資格隨便找個地方坐?於是便彎著腰恭敬地說道:“多謝先生好意,阿麥在一邊站著伺候著就好了。”
徐靜用眼角瞥了她一眼,輕聲嗤笑道:“讓你坐你就坐好了,別矯情了。叫你來不是讓你站著伺候的。”
他是好心,可阿麥一時卻甚是為難,實不知自己該坐的哪裡去好,琢磨了片刻還是為難地回道:“先生,還是讓阿麥站著吧,這樣還自在些。”
旁邊的商易之看似無意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別在我這戳著,去找你們營官。”
阿麥聞言一怔,順著商易之的目光望過去,果然見陸剛正坐在右手一桌,正看著翹著腦袋往這邊看呢,看到阿麥看他,連忙衝著阿麥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阿麥心中一樂,從沒覺得陸剛有像此刻這麼順眼過,趕緊就想要去陸剛那桌坐,誰知剛抬了腳就聽到徐靜低咳了一聲,跟卡了雞毛似的。阿麥腳下一頓,連忙轉回身垂首衝著商易之低聲說了一句:“多謝將軍。”
商易之沒搭理她,微側著身體和旁邊的一個偏將談笑起來。阿麥偷偷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又衝著徐靜補了一句“多謝先生”,這才往陸剛那桌走去。
陸剛拍了拍旁邊的凳子讓阿麥坐下,身手啪的一巴掌就拍在了阿麥的肩上,低聲笑道:“好小子,好樣的,沒給咱們七營丟人,將軍的嘉獎令已經下來了,回去我就把你們那隊的李老蔫給調到軍需上去,給你騰地方。他孃的,他都要肉死我了,一腳踹下去就算有屁也得等天黑才能憋出來!”
阿麥忍著疼強笑了笑,說道:“多謝大人提拔,以後阿麥還要仰仗大人,請大人多多照顧了。”
陸剛爽快地答應道:“那沒問題,從開始我就覺得你小子投脾氣,一看就是根好苗子,……”
阿麥低頭聽著,臉上表情越來越古怪,好在後面商易之站起來講開席前的場面話,眾人一時靜了下來,陸剛不敢再說,終於停了下來。
對於商易之的口才,阿麥向來是佩服的,想當初野狼溝一役後豫州突然落入北漠手中,三萬多疲憊之師被人斷了後路,眼瞅著都要炸營了,而商易之就在臨時堆成的一個土臺子上,用他那極富煽動力的演講不但把形勢穩住了,還忽悠著近萬名的豫州軍把熱血灑在了豫州城下,為青豫聯軍西進烏蘭山創造了客觀條件。
果不其然,商易之的話一講完,在座的軍官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起來,均舉著酒碗站起身來,跟著商易之一起喊了聲“幹!”然後一仰脖把碗中的酒灌入腹中。
阿麥自是不敢搞特殊,也跟著大夥一起豪情了一把,然後坐下來悶頭吃肉。誰知剛啃了一口,旁邊的陸剛就向她叫起酒來。阿麥瞅陸剛,心道哥哥你還沒喝就傻了啊,好歹我是手下的小弟,你要叫酒也是叫別人的啊,哪裡有人先窩裡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