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糧絕也不會透露給我一絲一毫,但是你騙不了事實,你的水從何而來?”
言止息默默地解下一壺水,站在牆上將它慢慢倒下。乾燥的天氣水沿著城牆流下不一會便蒸發,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周圍計程車兵用飢渴的眼神看著那一壺水誰也不敢出聲。
城下的玄齊軍鬨堂大笑,睿寧王有水這麼一壺水拿來炫耀,還不如將它一人一口分給快要喝死計程車兵。就這麼灑給他們看有個什麼勁!
邵奕炆從來沒想到言止息竟會做那麼幼稚的舉動,站在城下突然有種自豪感,從言止息身上找到的自豪感。這個出兵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竟然就這麼敗在一個非專業的太子手上,直接秒殺了無數技術流將領。
“若你計程車兵們一人一壺水站在城牆上灑,我姑且就相信你城裡沒有斷水。”邵奕炆騎在馬上衝著城牆道,言止息此舉不正是打腫臉充胖子,更給了邵奕炆信心。
言止息無言以對,一個人下了城下,留下一批看好戲的玄齊軍。
隔了一日,玄齊軍開始正式攻城,然而就在他們攻破城門的一刻,城內的佻褚軍蜂擁而出,本該處於渴死狀態的佻褚軍個個精神煥發奮勇殺敵,將玄齊軍殺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這不過是他們將將開始斷水的第一日,也正是因為這樣軍心大振士兵們都想在斷水前打敗敵軍離開天水城。
邵奕炆怎麼都沒想到那不過是言止息為了引誘他降低他戒備的計策,讓他加快攻城。此時從背後繞過的蓼斐清也帶人將要背後包抄玄齊軍,在幷州道上的周陽暉等到了支援的糧草水源正在趕來匯合的路上。
玄齊軍又一次大敗,邵奕炆仰天長嘆天不佑我玄齊,一切都偏向言止息。
蒼茫之中的邵奕炆換了小兵的衣服在剩餘萬騎的保護下倉皇逃走。
江進九撅著屁股一瘸一拐到言止息身邊,“王爺,要派人追殺嗎?”
言止息看著邵奕炆離開的方向搖頭,“我欠他兩個人情,如今還了一個,還有一個,不知道何時才能還清。”
他一回頭,君阡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邵奕炆安全的離開,對著言止息抱歉地笑笑。
他回以一個同樣的微笑。
白靈城的人情他還了,可侑京放他的這個情呢?遲早都要還的,只不過這個還禮,恐怕只能大不能小。
“並雲十八州拿下八個,阿阡,還有十個,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有預感,有一些熟人正在離我們越來越近,有一些真相,正在雲開霧散。”
☆、第103章 真假難辨
糧草和水得到補給之後君阡和言止息帶著人馬攻向並雲十八州的中心主城雲州。雲州是川河的屏障;雲州攻破之後便可直奔侑京。同時,拿下雲州便可使這裡成為十八州東邊的後備城池,若是他日想要重新去拿下白靈城,雲州可以作為一道駐守基地。
邵奕炆的殘兵在天水城逃走之後便直奔雲州,邵述得知天水城慘敗大發雷霆,然而局勢不可挽回,玄齊國內憂外患,抵擋住佻褚軍成為首要目標。
他此刻亦有些後悔不該輕率的殺了羽戰祁;無奈木已成舟,後悔徒勞。
誠王邵奕勳趁機想邵述請旨前往雲州支援。因為太子邵奕炆的失誤使得邵奕勳的支援一度飆升,緊要關頭他想邵述誇下海口,必定在一月之後讓佻褚國退兵。
一月是個什麼概念?邵述將信將疑地看著這個一直都不怎麼出挑的兒子;然而邵奕勳自信的眼神和言辭將一切說得絕決;他只要一月;守住雲州;將言止息趕出玄齊國境內。
這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邵述不得不懷疑,邵奕勳是不是暗中掌握了什麼言止息的把柄;即便是羽戰祁活回來,怕是也只能束手無策,豎子不自量力,當著眾人保證。
君阡不過一笑了之,她於邵奕勳是深惡痛絕,當時刑場上的人就這麼幾批,邵奕勳的出現那麼不合時宜,說來不過是為了親眼看著羽戰祁被殺,如果可以,她會將他碎屍萬段,在這種時候意圖用一個月的時間讓言止息退兵,只能說明邵奕勳並不瞭解狀況,只有她君阡親口說一句退兵,言止息才真的會退兵。
軍帳中身著鎧甲的女子摘下頭盔放在一側,看著言止息幾近一個時辰保持著半寐半醒的狀態一動不動,深深覺得他最近心事越來越重。
“你不會在擔心邵奕勳的話吧?”君阡坐在榻邊託著下顎看著他,“邵奕炆都沒法搞定的事情,他邵奕勳算什麼?一個月,你說他用一個月的時間將我們打出玄齊國的可能性大還是我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