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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看著天水城牆上幽暗的燈火和放哨計程車兵發呆。

想起過往的種種,感嘆自己的失誤。他錯將君阡送去戰場,也沒能在侑京留住她。如今看著她遙遠的身影越來越陌生,陌生的認不出從前的那個羽君阡。

在言止息身邊那麼久,過得可開心?也許,經歷了種種再也沒有人能開心得起來,人都在長大,在社會的大流中變得越來越不像最初的自己,真實的暴力和血腥,可是自己真正愛過的女子?

他沒有看見君阡,她可恨自己?恨自己未能保住她的家人,最後竟連真正的兇手都無法查證。可悲可嘆,唯獨不可釋懷。

明明是盛夏,鏤刻在天端的弦月卻那麼冷,冷到不知為何將那蟬鳴都變成了一聲聲低訴的哀愁,將水汽凝結成冰,曲折了這筆直的道路。

“我有點不舒服,天水城的安排,你來吧。”君阡靠在牆上看著言止息自信的微笑,好似心裡失去了一塊卻摸不著是何處,只道是疼痛蔓延在神經中將整個人團團包圍。最該堅強的時候卻軟弱了下來,口口聲聲的復仇抵不過回憶湧上心頭。

對邵奕炆,不是愛,卻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言止息輕輕地哼應了一聲,玩弄著手中的模型兵馬,看似不經意實則每一步都非常用心。他並不想責備君阡的心軟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只要心裡還念疚著一分,至少她還不會完全籠罩在黑暗和死亡的陰影裡。

有時候不想面對的,何必硬逼著自己去面對。即便是神都有弱點,何況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這個世上不乏智者,乏的是大智的仁者,沒有貴賤的性命和身份只差,說來容易,做來何其難。

所有她不願意去應對的地方他都願意去承擔,無論生死無論恩怨,在堅強的女人,也需要一個能夠承擔她所有喜怒哀樂的男人不是為了天下只是為了她一個人去衝動地做一件足以讓她感動的事。

他俯□直視著君阡,輕聲柔和地撫上她的臉頰,“不想做的時候告訴我,無論什麼我都會去做!”

君阡閉眼點頭佔據他的胸膛,這世上她唯一還能依賴的地方。

邵奕炆圍困天水城三日並不進攻,君阡一直沒有出現,連言止息和他身邊的人也齊齊消失,每日除了例行巡城計程車兵一批一批的在城上換班以外他看不見任何。但他依然執著地要求自己的手下監視著城牆上的一舉一動實時彙報。

直到第五日,哨樓觀望計程車兵突然看到了什麼驚天的新聞,揉了揉眼指著天水城的城牆喚身邊的夥伴,“快看,是不是有人暈倒了?”

“好像是啊,好像被人抬下去了!”

“那邊又有人暈倒了!”

“倒下好幾個,趕緊向殿下報告!”

聽聞之後的邵奕炆並不開心,如他所料天水城開始斷水,如此一來,君阡可好?想來言止息那麼寵愛君阡定然不會渴著她,可一旦再幾日圍困下來會怎麼樣?

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若只是居憂關兩國之間的互望他可以手下留情,但如今她助著言止息打進玄齊國腹地,他作為未來的君主豈能視而不見。一旦仁慈,就是對自己千千萬萬子民的殘忍,他閉眼揮手,“繼續監視!”

哪怕他現在很想去給君阡送水,只為她一人送水!

“為何不現在攻城?”

邵奕炆答道:“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原先儲備了多少水,只憑藉著守城士兵的動向大體知道城中斷水,此時他們尚留一口氣,現在攻城他們必將背水一戰權力死拼同歸於盡,不如再觀望觀望有個確切的準信。”

……

“報——天水城上倒下去計程車兵越來越多!”

“報——敵方主帥出現!”

邵奕炆一下子站了起來,哨兵並未說敵方的主將是羽君阡還是言止息,但他此刻迫不及待地率人出去,滿心希望那是君阡。

只是當他到達城下的時候,面臨的是又一次的失望。

言止息站在城牆上幽怨地看著遠方,他標緻的帽簷遮住半張面孔,白尼瑪無力地掛在他肩上。站在一邊計程車兵們面色憔悴,顯然是因為斷水而精疲力竭。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這樣,”邵奕炆苦笑道:“如今竟是說不上誰比誰好,言止息,你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只要在圍困一日,你城內計程車兵還有幾人能堅持?投降吧!”

言止息撐著牆微笑,聲音卻略顯低沉,“你怎知我城內的水撐不過今明?我從來不覺得你會這樣小看我!”

“因為我太過了解,所以知道你哪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