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聽了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何謂治軍?你可知今日之勢?敵軍圍攻時你在哪裡?你有看到言止息退兵的陣勢?盧監軍,要不要把今天在關下的話在重複一遍?”
“君阡,不得無禮!”羽戰祁突然制止,君阡的脾性他最清楚,執拗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若是將事情鬧大,不但解決不了,還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君阡性子暴躁了點,但領兵之時細微縝密,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頭,當即撇開此事,“末將來告知元帥,往後我住軍營!”
羽戰祁不知她為何意,只是怕兩個女孩子住在軍營不方便,便接來了行兵總府,君阡提出這要求,他也不好拒絕。
領走時君阡拋下一句話,“若是一場對攻戰就能贏了言止息,那麼你們被困此處的時日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各位的能力有限!”
眾人默默坐在屋中,盧不押的人各自對了眼神,直到君阡離去,都沒人說話。
“小姐,”梧桐方才一直沒說話,只是觀察著眾人的神色,“我越來越覺得這個盧監軍有問題。”
“是麼?說說你的看法!”兩人走在從行兵總府通往軍營的道理上,盧不押有問題君阡早以看出來,只是,她還無法猜出盧不押是哪一方勢力,佻褚國能掰歪一兩個當朝官員做內奸不是不可能,可一半,這個數量太過誇張。
而若是朝中勢力,總共就兩支,一是沈書庸,一是上官離。沈書庸是不可能的,而若是上官離有什麼異動,沈書庸比會提前告知她。而從武舉來看,儘管方刃決是他的人,可前前後後上官離都沒有動作,方刃決也時不時地幫著她,很難想象是上官離的舉動。那麼,是哪一股隱藏的勢力?
梧桐鼓了鼓腮幫子,輕輕道:“小姐,你覺不覺得盧不押長得有些奇怪?”
“長得?”君阡笑出聲來,拍拍梧桐背脊,“長得奇怪能說明什麼?你就不能看看除了表面的東西嗎?”君阡沒放在心上,大步向前走去。
梧桐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心中所想難以描述,跺了跺腳,追上君阡。
鳥無聲遠山寂寂,夜漫長風雲淅淅,天邊一輪新月在雲層中泛著苦澀的微光,低訴著千里人未還的悲傷和思寥,邊塞的風中帶著孤魂野鬼的狂嘯,透著血腥伴著羌笛胡琴那麼慘悴,不知不覺已走到軍營。
遠遠的就聽到潑水聲和一群男子的笑聲,“你生得好結實!”“你娘也是!”
“看你面泛桃花,莫非是遇上了天仙?”“你娘也是!”
“關我娘什麼事?”“你難道不知梧桐姑娘四字橫掃千軍的英勇事蹟?”
梧桐羞紅了臉,朝君阡身邊挪了挪,低著頭不敢講話,君阡心裡暗笑面上故作淡定地走上前去。
一群正互相潑著水洗澡的兵士冷不防君阡和梧桐突然冒出來,一時間亂作一團,互相遮擋著重要部位。
“將軍好,梧桐姑娘,嘿嘿!”
梧桐捂著眼睛挽著君阡的手嬌嗔道,“完了完了,要長針眼了!”
君阡視若無睹地,不動聲色地,一面木然地,走過一個,靴子踩起了些水珠,再走過一個,繼續走過一個,直到越過一片人,才淡淡開口道:“記得下次穿條褻褲再來外面洗澡!”
“是!”一群士兵立正站直行了軍禮,下一刻便開始用手遮羞。
直到君阡和梧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方才放下遮住某些部位的手,一臉肅穆道:“你娘沒有教你在外頭洗澡要穿著褻褲?”
“報告隊長,沒有!”
“你娘沒有告訴你羽將軍不穿盔甲的時候看起來也像個女人嗎?”
“報告隊長,羽將軍本來就是女人!”
“你娘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們今晚羽將軍和梧桐姑娘會過來?不知道我的寶貝露在外面會害羞嗎?”
“報告隊長,我娘沒告訴我!”
“呸!你應該說,你娘也是!”
士兵們繼續著洗澡大業,爆發出鬨堂大笑。
“小姐,我們以後真的住這裡嗎?”梧桐面上有些不情願,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這軍營到處都是男子,平日裡做事也不方便。
“當然!”君阡答得堅定,“我有預感,我們不會一直在居憂關,遲早要習慣了軍營。”
“哦——”梧桐心中有些不滿,原本是覺得行軍打仗有趣,卻沒預料那麼艱苦,後悔已經來不及。
一道身影從另外的一頂軍帳中走出來,梧桐眼前一亮,連語氣都歡脫地像一隻開心的麻雀,“小姐你先進去,我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