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多人面前殺了本監軍,你以為你能長命?”
君阡突然笑得溫和,輕輕地挪開方刃決手上的雙鉞,替盧不押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放大了聲音道:“監軍忠心為國,真是可敬可佩!”說罷緊緊掐住盧不押的手腕,“走,我們兩人追敵軍去!方將軍,有勞你帶著眾位將士回城!”
盧不押拼命鬆開君阡的手,怎麼都脫離不了,君阡那不管不顧地眼神彷佛真的要託著他去追佻褚軍,他突然慌了,臉色從紅潤變得焦黃變得漆黑又變得慘白,“不,不,敵軍一定有埋伏,不能去,不能去!”
方刃決忍住笑,用小拇指颳了刮耳廓,看著自己的雙鉞,悶聲道:“我沒聽錯?”
“沒有,絕對沒有!”盧不押拉著韁繩,策了馬,來不及招呼他帶出來的軍隊,一溜煙自己衝向居憂關。
君阡看著那跳樑小醜的背影,朝向方刃決微微一笑,“謝了!”
“不用謝我,”他錯開君阡的眼神,“我身為將領,必當保護我的手下,與其謝我,不如謝你自己。”
“是麼?”君阡向來不愛做矯情的你推我往的客套,“看來你還蠻認同我的!”說罷一陣灑脫的大笑,帶著人馬回城。
☆、第14章 春心蕩漾
入夜,行兵總府,大堂的燭火通明,邊疆氣候乾燥悶熱,君阡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種苦,盔甲厚重,白天的汗溼了中衣,她沐浴換了身便裝,便和梧桐四處走走。
行兵總府她還未走完全,看著大堂照得透亮的燭火,隱約傳來爭執聲,想著大約是父親正在研究戰略戰術,兩人便悄悄地走了過去,還未貼近門,便聽見裡邊爭吵的聲音。
從門紗上的影子來看,裡面或站或坐不少人,君阡起了疑心,和梧桐附在門框上偷聽。
“按我說,等大軍元氣恢復了,必須要跟佻褚軍正面大戰一場,如今朝廷派了援兵,人數上已無差距,總是這麼拖著,我們也沒法跟上頭交代!”
“話雖如此,可白靈城久攻不下,烏克拉沙漠氣候惡劣,我方將士損失嚴重,如今傳來訊息,請求增援,言止息虎視眈眈,難道不救?”
“救!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末將懇請元帥速速發兵!”
“如今怎麼發兵?糧草剛到,我們剩餘的十萬兵馬身衰力竭,如今開展,必然兵敗!”
“你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羽將軍不是很厲害嗎?今日出足了風頭,聽說還阻止監軍去追殺敵軍,威脅監軍,我看那,羽將軍得羽帥真傳,不如讓她帶著六萬兵馬去對陣佻褚軍隊,看她還敢囂張!”有個將軍半是譏諷半是嘲笑。
“咳咳,”羽戰祁重重地咳了一聲,“君阡向來做事莽撞,今日冒犯了盧監軍,本帥在此替她賠不是,還望監軍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丫頭見怪!”
屋內傳來盧不押的訕笑聲,“本監軍自是不會與她見怪的,只是今日之事,在場人數眾多,若是傳了出去,總歸是不大好聽的,還請元帥秉公而行,莫徇私情!”
君阡蹲在地上一手狠狠抓了一把門檻上的木屑,盧不押惡人先告狀,也不知將事實扭曲成了何樣,敢召集眾人向羽戰祁發難,必定是有備而來。先前不知道,如今看著陣勢,軍中陣營分為兩派,怪不得父親不讓她輕舉妄動,這力量相互制衡牽一髮而動全身,想要揪出劫糧草的幕後黑手怕是沒那麼簡單。
屋內是羽戰祁深深的嘆息,君阡既成了他的手下,凡事都需按軍法處置,他早已聽說白天城上之事,盧不押貿然帶人追擊已入帶兵誤區,監軍何來全力調兵?這底下布了天羅地網,早些日子只衝著他一人,如今又齊齊瞄準君阡,是有人在瓦解羽家大軍的勢力。羽戰祁做事向來沉穩,是以不動聲色。
“砰”!門被人一腳踹開,君阡和梧桐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
“好熱鬧,看來眾位將軍都聚齊了,是不是還缺了什麼人 ?'…87book'”君阡一眼望去,沒有看見方刃決,有些慶幸,至少這只是針對她一個人的。
羽戰祁的眉間深鎖成一道溝壑,看著君阡一臉煞氣,便知道她早就來了,原本還想應付過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是不可能了。
“羽將軍來得正好,”有人突然站起來,“請你解釋一下今天的事!”
君阡冷笑,走進屋子,一拍方桌,冷眸叱道:“我還想讓眾位解釋一下,監軍領兵是怎麼回事?”
“笑話,居憂關作戰數年,大軍調動頻繁,盧監軍有治軍之能,為何不能帶兵?”
“治軍?”君阡突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