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看著君阡大掃顏面的眾人不知其意,只聽出這君先生口氣大得很,當下心底譏誚,等著周陽暉發話。
周陽暉張臂一揮,當即道:“我們自然可以保守秘密,你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降了那匹馬,從此以後我唯你是瞻。”
此話深得君阡之心,她指著周陽暉道:“一言為定!”
“當然!”
眾人很有默契地離開位置,輕聲走向馬廄。
唯獨君阡走在後面,開口道:“你們去馬廄等我半柱香時間,我去趟房間就來。”隨即又補充道,“記得支開馬廄的下人,否則演出可是要收費的!”君阡拎著白尼瑪飛奔回去,可她去得並不是自己的屋子。
眾學生一路輕飄飄地走到馬廄,下人正在給幾匹頗上檔次的名駒餵食草料。
周陽暉一把奪過草料衝著下人吼道:“卑賤的東西,怎地給本少爺的馬餵食那麼低劣的草?若是出了問題你擔當得起嗎?”
下人本就被這一群突然出現的學生嚇得滿臉通紅,周陽暉這麼一喝他也不管那匹是他的馬,只是一個勁的道歉求饒。
“下去吧,我自己來!”
那下人被周陽暉打發走,只是慶幸這些公子哥今日好雅興,居然沒有責罰他,便也不在上心。
等了一段時間,君阡還沒出現,學生們著急了。
“你說君先生不會是知難而退了吧?”
“他敢,從此以後咱兄弟面前就沒他說話的份。”
“我看啊,他準時知道自己降服不了那飛龍馬逃跑了,你說那馬性子如此火爆,當年若非葉大人差點將它打死,它怎肯就範?”
“你說,若是一會君先生將這馬打殘了,他是會被車裂呢還是凌遲?”
“總之就是個死字,咱還跟將死之人計較什麼?”
……
周陽暉靜靜地看著那匹飛龍馬,突然散發的是從未有過的猶豫。
這個君陌,怕是不簡單。
父親那邊,可有收到自己的信?
眾人正在打賭,轉角處出現白尼瑪玩世不恭的身影。它頭頂一罈陳年老酒,一步三晃地朝學生走去。
“哎呦,你看那貓,這造型真拉風啊!”
“看樣子是酒不醉貓貓自醉,有趣,有趣!”
“君先生呢?”
話音剛落,君阡抱著一罈子酒出現在眾人面前,“半柱香時間不見,各位就如此想念我,我一定是尚武院最成功的先生!”
“切!”學生中間爆發出一震唏噓聲,表示不屑。
君阡一甩頭,指著葉駒的飛龍馬,“看好了!”
四周重回死一般寂靜,見證著奇蹟的到來。
君阡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靠近飛龍馬。
飛龍馬是極為敏感的馬,一旦感覺到生人的氣息,便開始不安地嘶鳴。
君阡大力扯開手中酒罈的蓋子,運氣輕功向前一躍,一腳踩在馬廄內的牆上,一手握住欄杆便竄到頂上,腿勾住欄杆,呈現姣好的流暢線條,另一手抓著酒罈的邊角輕輕一斜。
彷佛天女散花,卻令人遺憾那美好的身型卻是個男子。
琥珀色的二十年佳釀在空中形成一道圓潤的拋物線,倒影出地上雪水的澄澈,匯聚成絕無僅有的瑰麗之姿,絲毫不差的倒入飛龍馬的嘴裡。
正在暴躁中怒吼的飛龍馬冷不丁看見那酒水飛流直下,早已失去了理智,開始更為強烈的反抗。
可它越是掙扎吼鳴,那酒卻更大容量地灌入它的嘴裡。
君阡不知道馬的酒量如何,所以他從劉青山藏酒的酒窖偷了兩罈子最烈的玉雕心過來……
玉雕心——玉雕月,花雕心,千江水月萬江明。傳說,一杯足以到天明。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她手中的酒淌空,白尼瑪一側身,便將頭頂的另一罈子就甩到了君阡手中。
直到兩壇酒一併進入飛龍馬的肚子裡,君阡這才往下一躍,落在馬背上。
飛龍馬的酒量原來如此之好,兩罈子足夠灌倒在場所有人的玉雕心,竟然不過是令它收了性子。君阡後悔自己應該多搬幾壇。
不過好在,它已然不會反抗。
迷濛的眼神,錯亂的步伐,只是蹄子上的鐵栓將它牢牢套住,但卻沒有辦法阻止君阡肆無忌憚地拔它的毛。
“怎麼樣?”
目瞪口呆的學生們一面是計劃落空的憂傷,一面是心底波濤洶湧地敬仰。
君阡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