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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盧大相爺的一半兒?”

兩個人說著話。黃昏橘光分散過來,照於兩人臉上。錦繡見盧信良頭上落了一片粉薔薇的葉子,她要去給他撿,“下來點!”

盧信良聽話,往下。“哎呀!你太高!還要往下!對!再往下!”她就那麼撿著。

忽然,一陣虛汗直往背心涔涔上冒,而且,不光是背心,就連手底,也是軟的像沒了知覺。盧信良的臉,就那麼在錦繡眼睛裡放大縮小,縮小了又放大,撿了半天,那葉子都勾不著使不上力。

“我……我頭暈……”

“又要我揹你?嗯?”

“不是!我真的頭……頭……”

“……”

錦繡暈倒了。

上一次,錦繡不慎被盧信良弄傷了腳,故作嬌柔脆弱,非要盧信良背。盧信良左三圈右三圈,真背了,惹得上上下下府中人捂嘴偷笑不止。現下,盧信良不想再上這女人的當,“——你要我背?嗯?”然而,這聲拖長的音調剛剛發完,錦繡突然而然,咚地掉進了盧信良懷中,她真暈了。

“——來人!來人!”

盧信良嚇得,急忙抱起了錦繡直往屋子裡奔。

錦繡的暈,自然是跟懷孕有了身子脫不開干係。

當然,以及她的粗心,兩個人的房事過度——說直白點,就是房事不看時機,太不懂節制,和盧信良縱慾過了頭。宮中的老太醫請來為錦繡把了脈。老太醫說:“首相大人,尊夫人如今已有三個來月的身孕,難道,首相大人您一點都不知道?”意思是,太粗心了!這有關子嗣、以及尊府上兒女開枝散葉問題,身為向來把這些看得無比奇重的首相大人您,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盧信良好半天身子僵著說不出話。

盧老太太不知何時也聽得音訊風聲,利利落落,下得床來。這病也好了,氣也不慪了。

“二兒媳婦,二兒媳婦吶——”

最開始,盧老太太急著要去找她的西洋老花眼鏡兒。丫頭們不解,就問,“老太太,您是又想打馬吊了是不是?”錦繡說過,打馬吊祛百病。盧老太太恍恍惚惚,輕哦了半天,才把腳一跺,“——送子觀音!送子觀音!”原來,是要找那尊佛像來拜。就這樣,她瘋瘋癲癲,對著那送子觀音拜了又拜,磕了好幾個頭,才拄著柺杖,一路丫頭簇擁跟隨、七彎八拐、拐進了錦繡的院子。

盧信良這時還沒從錦繡“已經懷孕三個月”事上回過神來。

那個老太醫已經走了。

挎著個藥箱子。臨走前,他告訴盧信良,說,首相夫人這肚子裡的胎兒很是不穩,需要臥床保胎。然後,千叮萬囑,又囑咐好一番暫且不提。錦繡這胎確實不穩!老太醫自然哪裡知道昨天晚上她和盧信良的那檔子事兒——夫妻間的事兒。他所說的“粗心”,是指到為何這麼大的事兒現在才發現?有夠荒唐!

盧信良感覺腸子都要給悔青了!

手拿著方帕子,坐在床沿邊親自給錦繡擦臉。丫鬟端來的水,不是嫌燙,就是嫌冷。

“蠢才!蠢才!”

“真是有夠笨的!有你們這麼伺候主子的麼!”

“這麼蠢笨,要你們何用!……”

丫鬟們嚇得哆哆嗦嗦,相爺的脾氣,這還是頭一回見。

幽幽的燭火中,錦繡卻是早已醒了。

被子齊胸,聲音有些疲憊,有些倦怠:“相公,怎麼了?怎麼火氣這麼大?誰惹你了?”

看著錦繡的這張疲憊倦怠臉,盧信良的腸子,已經是悔斷了。

“沒事兒!你懷孕了……傻子,怎麼這麼粗心,都不告訴我,嗯?”

俯下臉,盧信良摸摸錦繡額前的頭髮,在她額上親了親,點水蜻蜓般,十分溫柔。

他想,自己確實該死,瞧瞧昨天晚上,跟個色魔有什麼區別?不,與其說是色魔,不如說是個禽獸……他實在難以想象,懷有三個月身孕的錦繡,昨天晚上居然……居然被他那樣折騰?而這錦繡,也夠混賬的!明明自己有孕,她還挺享受……

“我不是早說就了,是你不信我?我有什麼辦法?”

“好了好了!這次是我的錯,你以後,也……”

“也什麼?”

“算了算了!我的錯!我的錯!……”

“……”

呵,錦繡心想:你終於肯承認你是個“色魔”了是吧?

丈八高的燭臺,照得見別人,照不見自個兒,還想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