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俱無蹤跡可尋。知情者估摸著那兩人一傷一殘的,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唯有作罷。
好在那兩人在發生變故之後不是深居不出就是被鎖在院內,如此,外人壓根兒不曉得他們失蹤之事。頭幾年,京中還有人舀他們當話題取樂,漸漸地也淡忘了。真正牽掛擔心他們的阮姨娘因傷心過度,憂慮成疾,纏綿床榻,不過年餘便油盡燈枯,撒手而去。
阮姨娘死去的第二年,定國侯秦恩策為了子嗣,接連納了四房妾室。短短兩載光陰,生了二女一子,可惜只有一個女兒活下來,其餘一子一女皆夭折。受此打擊,秦恩策又消沉了許久,一直賦閒在家,對朝堂上的鬥爭只冷眼旁觀。
生死離別不斷地上演落幕,夕下日出,流光飛逝,轉眼已是昆華歷七三一五年的夏季。天霧山脈深處一如既往,白雪皚皚,冰峰不化,寒冷如冬。而在太黎神宮之中,風老鶯雛,雨肥梅子,卻是與大陸南邊的氣候相差無幾。
朝瀧盤腿坐在半山腰邊緣一塊圓如磨盤的白石上,靈氣如霧似煙地圍繞在他身邊,隨著周天執行,由濃郁變成淡薄,復又凝聚,始終不散。
直至日落西山,月影冉現,他才緩緩地睜開雙眼,伸直長腿,順勢往後一躺,輕舒一口氣。甫染夜色的天際仍殘留著幾縷晚霞的迤邐,點點星光若隱若現,即使盡聚真元於目也無法看清那些星辰的真實所在。
夜空之央,白雲朵朵連成海,一座白晶宮殿漂浮於雲海之上。偶爾風疾雲湧,隱現宮殿一角,令人窺及那片神秘恢弘,嚮往不已。
正當朝瀧仰望夜空,默然出神時,一道紫光飄出雲海,不急不緩地飛向南方的祝融峰。距離太過遙遠,只看得見濛濛瑩瑩的紫色光芒,他一躍而起,注視著那紫光從天而降,漸飛漸遠,最後完全消失於視線之外。
別人或許不知那道紫光是什麼,可他心裡明白,那是誰。
五年。
從神試結束至今,朝瀧已在此地修煉了五年。
根據以往每屆的慣例,原本透過八大試境的勝出者皆有機會留在太黎神宮,按各自的靈根屬性選擇對應之處,在神峰麓下結廬,吸收元靈之氣,為期三年。可這次,時限延長了兩年。天機神君未言緣故,有幸留下的二十四位試煉者恨不能佔此洞天福地,疑惑之餘,也無暇追根究底,只抓緊時日修煉。
神峰共有十二座,乃十二祖巫的精血所化。朝瀧的先天靈根屬風,所在的修煉地便是風之祖巫精血化就的天吳峰。
天吳峰與水之祖巫的共工峰相距五百多里,中間隔著一段河流,河上搭有木橋,橋面很窄,僅夠一人行走。朝瀧施展疾風術,下了山,不過幾息時間便到了對岸。岸邊野草叢叢,長勢茂盛,一直延伸上山。乍眼望去,除了山腳下的一間草頂木屋顯露出一絲人間煙火味外,餘景盡是參天古樹,濃得化不開的鸀意。
朝瀧走過去,輕輕推開門扉。
屋裡無人,擺著一榻一桌,俱是木板拼成,式樣簡單,線條卻異常流暢,湣�鷚壞斷鞽桑�輝�錘礎�
桌上沒有杯壺,一個巴掌高的冰人兒靜靜地坐在黑暗裡,隨著淡淡月光的灑入,折射出清冷剔透的光芒。
朝瀧從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隨手擱在桌上。屋內頓時一片明亮,柔和不刺目。那個冰人兒也湣�鴇幌迫チ嗣嬪矗�凍鼉вㄎ摜Φ謀局省K�焓峙跗穡�邢付訟輳�┝耍�崽疽簧���
小靜……
正在此時,門外遠遠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來人速度極快,眨眼間已至門前。朝瀧轉過身,對上一張清俊無雙的臉龐。
“明日出宮後,你有何打算?”朝瀧問。
五年光陰,若在外界,若沒有奇遇或服用靈丹妙藥,即使日日夜夜,不休不眠地修煉,至多也就提升一小境界。而在這裡,在元靈之氣的輔助下,他從辟穀期晉升到融合期,僅僅花費半年時間。之後四年一直努力凝丹,終在兩個月前順利結丹。如此速度簡直駭人驚聞!想他族中的金丹高手哪個不是苦修百年,幾經艱險才得以結成金丹?最難得的是,這種飛速進階毫無後遺之症,因為之前在八大試境的歷練中,他已經歷並度過各種危機難關。心性的磨練,心境的變化,皆為此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這五年來,他與江致遠只見過十來回,每次見面,彼此都有極大的進步。雖然他起步較早,但江致遠自從在試煉中激發潛藏的冰靈根之後,整個人便如脫胎換骨了似的,才短短几年竟晉升至凝丹之境。這份天賦已然遠勝於他,使他不得不咬緊牙關,終日修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