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種方式,最安全的莫過於藉助星際傳送陣,鳳棲島上便有一座,只可惜隱藏在憫蔭神境裡,除非能集齊四大神器,開啟神境,否則唯有等到晉級大乘境界才能憑自身實力穿越星際。
四大神器之中,除卻月流鏡,其餘三者皆已現世,且各自有主。如此一來,只可巧取,而不能強奪。得蕭瀲之承諾借劍後,初靜重返南陵,孤身前往荒域,意在魑離刀,而我與小火則去天霧山脈尋覓月流鏡的下落。
天霧山脈乃是巫族的發源地,然巫族在上古時期已沒落,如今信奉巫神者寥寥無幾,俱是些不成氣候之輩。我們查了一年,最後循著一條比較可靠的線索尋至焚惡道。
那天正好是南陵帝祭天之日,我不放心初靜,便叫小火呆在她身邊,保護她,自己獨自進入焚惡道。
焚惡道長百里,自形成至今已不知多少萬年,素有禁神之稱。
此神非指神靈,而是神識。不論修道者,修佛者,抑或精怪妖靈,只要進了此地,神識靈覺即會受到極大的限制。
據說六界初定時,曾有不少惹是生非,大肆吞噬人族精魄的魅怪被神王麾下的神將們擊殺於此地。當時為了消滅那些魂魄生生不滅的魅怪,神王烈朱親手佈下太月元火陣,將他們盡數煉化。之後這片山峽變成一片寸草不生的白地,焚惡道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我不喜歡這地方,荒涼滄桑是其次,主要是它的氣息充滿了詭異的死寂,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憫蔭湖底。
莫名地,我有些恍惚,足下的滿地白巖湣�鶉崛砣縊��ナЪ嵊脖�淶謀局剩��魑奚�恿鰨�簿駁兀�兔灰磺猩��澇埂�
有一道修長人影從中冉冉浮現,發如墨,極長極長,若默瀑傾流,蜿蜒無盡。
我望著那雙隱蘊紫芒的重瞳,幾乎沉醉其中。
那種美超越了種族的界限,任何讚語在其面前皆顯得蒼白無力。
我也從未想過魑離帝君會成為自己的敵人,他是嬗司娘娘的帝君,初靜的父親。我本該敬他。然而當他利用太黎神宮的力量將小火從萬里之外的鳳京拘縛至此,並要我們駐守祝融峰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要分開我們和初靜……
冰人兒
祭墓之人,一個身形瘦削,白紗遮臉,僅露出一雙淚水汪汪的眸子;一個錦衣獨臂,面容雖年輕,但髮鬢間夾雜著不少白髮,且目光渾濁,神色恍惚,猶似半醉半醒的酒鬼。
兩人一起敬酒水,燒冥錢。
“爹,請恕女兒不孝,往後恐不能按時來祭掃。爹爹泉下有靈,請保佑我們早日學成巫道,脫出凡胎……”秦瑤月跪在墓前,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又恭恭敬敬地以額點地,拜了三下。
秦瑤琨也跟著她,朝墓碑磕了三個響頭,只是眉眼間卻帶著幾分不情不願,眼看那紙錢燒得差不多了,便開口催促:“姐,走吧,讓師傅等久了可不好。”
秦瑤月聽見師傅二字,想起那張隱藏在黑霧斗篷裡的蒼白麵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然而轉念思及那人說的“花容可復,更勝從前”,一顆心又滾燙起來。再看看秦瑤琨,只見他眼裡也藏著相似的渴望。
自從容貌被毀之後,她每日都活在絕望裡,看不到希望。
直至兩天前。
當她萬念俱灰,跳崖自盡的時候,有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老人突然出現在半空中,只輕輕一揮手中骨杖,便止住了她的墜落。
老人自稱是天霧巫師,並說她身上流淌著巫神的血脈,倘若拜他為師,不出五年就可以肌膚重生,恢復美貌,甚至可以長生不老。她想不出理由拒絕,唯一的要求是請老人將她的弟弟一同收入巫門。
今日她將與弟弟一起離開鳳京,隨師傅北上,除了給孃家和婆家留下書信,給父親上香,她沒有向任何一個人道別。
她相信,總有一日,他們會回來。屆時,她依然是那個讓先帝讚歎的“月出皎兮又傾城”的南陵第一美人,而弟弟也將會繼承爵位,光耀門楣,為秦家開枝散葉……
次日,江秦兩家分別收到秦氏姐弟離京的訊息。
一個是慘遭毀容,丈夫不疼,婆家不愛,整日躲在別院裡不出門的小妾;一個是雙重殘疾,只知喝酒發瘋的廢物。這樣的人,不管是江家還是秦家,都早已對他們失去期望,撇於一邊,任之自生自滅,左右不過費些柴米,養著便是。不料竟出了這事,無論如何,為了顏面規矩,都不能放任他們在外遊蕩胡鬧,因此兩家各自派人私下去尋找。
旬日時間,派出去的人一無所獲。後來又找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