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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由於地下泥濘潮溼,沒辦法圍著火堆席地而坐,因而兩人是開啟車門,擠坐在門邊兒的。火堆就在旁邊的地下燒著,偶爾爆出一兩點火星,一伸腳就可以感受到火焰的溫度。因為按摩的關係,兩人現在一人背靠著車門一邊,是個相對而坐的姿勢,顧惜朝的腳仍是搭在戚少商膝蓋上,他感覺自己這會兒特別像個地主,要是可以在戚少商胳膊上掐一把,再惡狠狠地罵一句“沒給你吃飯麼”,那就圓滿了。

顧惜朝想著想著就“撲哧”一下笑出聲兒來,戚少商抬頭看他一眼,很瞭然地說道:“怎麼著,被人伺候感覺特美是不,看我就跟一老媽子似的是不?”

“你也沒人老色衰到那個地步,所以……還是可以做個小丫鬟的。”

戚少商不跟他逞那口舌之快,手上加力捏了一下,不過自然曉得控制好輕重,顧惜朝吃痛條件反射一縮腳,笑道:“好好好我錯了,你不是小丫鬟,你是老媽子!”

一時按摩告一段落,倆人復又面對小火堆並肩而坐。戚少商把酒瓶子遞過去,顧惜朝搖搖頭,“不喝……我不愛喝。”

“這個能取暖。世界多麼美好,難道你不想見到明天早晨的日出了嗎?”

顧惜朝想了一下,自個兒酒量不好,但天兒確實太冷,少喝點兒應該沒問題。於是接過來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是火燒火燎的,他實在不能理解這玩意兒的魅力。很快胃裡也開始燒,加上被戚少商哄著勸著又多灌了幾口,整個身體由裡到外慢慢發起熱來,好像真的沒有剛才那麼冷了。

戚少商突然“哎呦”了一聲兒,“今兒是這個月最後一天,你壽辰吧?”

顧惜朝驚訝,“你查我戶口啊?”

戚少商從鼻孔里長長地“哼”了一聲,“跟你講過的,我有個好朋友做私家偵探的,摸個把人的老底兒還不跟玩兒一樣。……哎我說你還真把自個兒當根兒蔥呢,我查你好玩兒嗎?”

顧惜朝笑,“你是怎麼知道蔥的生卒年月的?”

“哪一次看過你證件。”戚少商彎下腰伸長手臂夠了一根樹枝,就著火堆點燃了,笑嘻嘻送到他眼前,“戚記蠟燭,許願專用。”

顧惜朝嘴角一抽,“你是不這種追求女生的場景拍太多腦子壞掉了?”

“您多慮了,眼睛沒瞎還分得清雌雄……不對沒吃晚飯可能餓得有點大腦缺氧,不然怎麼會一片丹心向溝渠咧?”戚少商說著作勢要扔,顧惜朝連忙搶過來,笑道:“不要亂丟東西,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他看著眼前一簇跳躍閃動的小火苗,“戚少商,謝謝你。”

戚少商嘿嘿一笑,“感動了吧?我就知道,老子男女通殺!”

顧惜朝曉得這話純屬撩閒,然而鼻子不知怎的有些泛酸。無論是出於客觀還是主觀原因,多年以來生日對他而言,除了是各種證件上的一串數字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多數人都只是芸芸眾生中平凡普通的一個,他們的一生需要不斷地使用各種記號來標註自己的與眾不同,生日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它的實質意義對於父母可能遠遠大於本人,然而祝福、關懷、溫暖沒有人不想要,無關年齡、性別、種族、財富、地位。

顧惜朝低下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手忙腳亂扯了面紙出來擦,“男女通殺?女朋友就是這麼追來的吧?長夜漫漫冷得要命,來來來,不如八一八你用這招殺過多少男男女女呀禽獸?”

“男男女女哪兒用得著追呢,向來都是禽獸們在追我呀。”戚少商得瑟完又溫柔起來,“說起來,紅淚是一把野花兒追來的,你呢?”

“我女朋友?一個巴掌。”提到傅晚晴,顧惜朝覺得是不是應該跟戚少商提一下,省得將來誤會,雖然這也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要怎麼說呢,我女朋友就是傅宗書的女兒,太突兀了吧?

戚少商恨鐵不成鋼,“男人堅決不能打女人!小顧啊,你這惡習要改!”

顧惜朝翻白眼,“我被女人打!”

“噢,那還可以。”戚少商裝恍然大悟,“咦,原來你喜歡SM?”

倆人喝著貧著,一瓶酒不知不覺就見了底兒,因為坐著也是坐著,又確實覺出了暖意,顧惜朝後面兒就沒用人逼,喝得很自覺,而且越喝就越自覺。他覺著舌頭有點兒大,但自認為腦子還清楚,他問:“你為、為什麼非讓我當、當臨演?”

“因為我不想被隨便什麼人撲倒,你好歹也算個相熟的美人兒嘛。”

顧惜朝腦袋脹脹的,然而似乎還知道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一雙眼睛迷迷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