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假公濟私地將阿奴弄到身邊。
我現在還是喬裝的身份,不能夠光明正大將阿奴買入我的真實名下,也不可能為得到一個奴隸就亮出身份壓榨左家。所以當左志高很嚴肅地拒絕了我以商人身份提出的買走阿奴的請求時,我也沒有死纏爛打甚至沒有套問左志高不賣阿奴的具體理由。
我對自己的手段能力以及下屬的執行力有充分的信心,明著要不來買不到的東西,我並非就得不到。
我立刻想到了另外一種方式。我的目的簡單明瞭,我的手下之中也不乏能人。尤其我的師兄杜淳,他的武功並不出色,卻有著很清晰的頭腦以及深厚的人脈網路。我想要的,他從不問原因,只是認真操辦,做到讓我滿意為止。
我對下屬的要求和工作能力一向很高,到了傍晚才不滿一個白天的時間,就在我剛剛從肅王府出來的時候,便接到了影衛報喜的訊息。
是他們得手了。
我心頭一喜,哪怕明知道不會失手,仍是會得意。
接下來,人們將要看到左家的一個奴隸畏罪潛逃,而事實上這個奴隸將被我防衛司控制起來秘密拘禁盤查。在拘禁阿奴的過程中還要完成一件事,就是用特殊的藥劑與手術消除他臉上的刺青痕跡,為他改頭換面。
如果一切進行的順利,十天左右,等我帶著顧塵羽回到京中的時候,那個叫阿奴的奴隸就會合理合法成為我府中之人,與左家再無半點關係。一個逃奴被人抓到處死麵目全非,送回左家了事,相當容易。
至於追查歹徒亂黨的事情,誰會指望從一個奴隸嘴裡盤問出更多有用的線索呢?按照我
的分析判斷,事情的突破點除了阿奴之外,就是另一個左家僕人,對他下點功夫審訊應該是一定會有收穫的。
當然我也會稍稍有些擔心阿奴本人能否適應新的環境,左志高是否真的如我在漱玉琴館所見的那樣對阿奴並不在意。另外還有讓一個普通奴隸相信是被主人賣掉,安分守己地留在新主人身邊並不難,難的是改變阿奴對左家公子的忠心對我真正的服從。
這世上無奇不有,不被主人愛惜的奴隸對主人卻是恨不得萬死不辭大有人在。
所以我必須將壞事做的乾淨徹底,掐斷阿奴對左家的牽掛。
正在我得意的進行我很順手的事情,不僅僅完成了聖上交待的任務,順便也能做點實際的事讓顧塵羽開心的時候,天降不測,殺的我措手不及。
起初的幾日,每一個白天我都充分利用,變換不同身份借用各種渠道瞭解餘慧婉的事情,夜晚回到客棧或者防衛司的暗樁休息,與顧塵羽相擁而眠。想要的時候,他總會盡心服侍,我累了他就安靜地為我揉肩捶腿。他將我伺候的舒舒服服,讓我絲毫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徵兆,只顧得享受其中樂趣。
但是計劃中最後一日發生了變故。
那個白天我依然將顧塵羽留在安全的地方,我則化裝成小販,由當地防衛司的人手掩護,混入到肅王府的後廚,從那些僕人們嘴裡打探各房主子們的性情好惡。這個步驟其實可以假手他人,但是我既然已經到了地方,總還是要親自走一趟,眼見為實。
等我做完了正事回到客棧的時候,才發現顧塵羽沒有如往常那樣矗立在門口翹首以盼。客房內漆黑一片,安靜的彷彿無人一般。
我的心猛然一緊,三步並作兩步推開房門……
099病上加傷
我看到顧塵羽倒在漆黑的房間之內,我的口鼻聞不到血腥的氣息這讓我稍稍鎮定了一點。我快步走到他身旁,彎腰,緊張地試探他的呼吸。
他的身體滾燙,口唇乾裂,面色紙樣蒼白,臉頰上卻暈染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發高燒,不知已經燒了多久,是燒的太厲害才昏迷不醒麼?那為何今早起床的時候沒有任何異樣?
不對,不是沒有異樣的。這些天早上起床時,他的體溫總是會比我的略高一些。我以為男子就是這樣,男子屬陽,他那樣年輕火力旺盛是正常的。他又不曾表現出任何不適的樣子,才被我忽略了麼?難道他一直是強顏歡笑,默默忍受著低燒與虛弱的煎熬麼?
我急忙召喚影衛,速速聯絡我們防衛司的專用郎中。在每個重要的城鎮,防衛司有暗哨的地方,都會秘密聘請若干專用郎中,他們平素可能是某個藥堂的坐堂名醫,或者走街串巷名不見經傳的遊醫,但是總有一兩樣拿手的醫術,只要是防衛司用特定訊號與之聯絡,他們會立刻奔赴指定地點出診,救治防衛司的人。
防衛司的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