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慘劇,委實也怪不得常軍。
雖然心裡責怪刁文清擅作主張,打著為自己出頭的名號惹出這樣的事情,可一想到他現在跌落深崖,生死未卜,心裡又不由焦慮擔憂,櫻唇輕咬,從兜裡掏出電話來就要撥打。
“你要幹什麼?”常軍眸子中泛著詭異陰狠的光芒,抬起頭來盯著陳秋怡,面上戾氣遍佈,有著說不出的猙獰駭人。
陳秋怡被他猙獰恐怖的表情嚇了一跳,說道:“這麼大的事,當然是要通知他的家人,再找人來幫忙救人。”
“你給誰打電話我不管,但記住!”常軍說道:“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刁公子是冷冰寒害死的……”
“常軍,你別胡說。”陳秋怡見常軍面上殺氣縈繞,心中涼了半截,顫聲道,“你瘋了,明明是刁文清自己在和冷冰寒飆車過程中不慎駕車衝出道路,摔下山崖的,怎麼是冷冰寒害死的?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
“和冷冰寒沒有關係?嘿嘿,我當然知道是刁文清咎由自取,可你我逃得了干係?何況……”常軍冷冷地盯著陳秋怡,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刁文清可是有名的飆車高手,技術和心理素質都是超一流的。這條路段他也不是沒有跑過,那個死亡彎道也是最清楚不過,又怎麼可能會追車掉下山崖,車毀人亡?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
陳秋怡掩嘴大驚道:“你的意思是冷冰寒做了手腳,這才導致刁文清會衝出公路?”
常軍臉色鐵青,雙手有些痛苦的揪住頭髮,說道:“我沒這麼說,但刁文清出事,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反正他冷冰寒逃不了干係。”
陳秋怡一下子愣住了,臉上出現了極為複雜的表情。
常軍一見陳秋怡有些意動,連忙趁熱打鐵說道:“秋怡,這個事情的後果只能讓冷冰寒來承擔,要不然,誰都承擔不起啊。”
陳秋怡玲心中驀地一緊,旋即火冒三丈,怒吼道:“我告訴你常軍,事實是什麼現在還沒有定論,你少給我胡說八道,胡亂冤枉人!”話語狂暴,近乎猙獰。
常軍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張口結舌好半晌後,這才訝然道:“秋怡,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冷冰寒又不是你什麼人?你至於嗎?”
陳秋怡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急切,當即忙極力控制住紛亂的思緒,喘著粗氣問道:“好了,常軍,現在救人要緊,其他的話少說,刁文清真要出了什麼問題,責任我們大家誰都有份,誰都別想跑了。”
常軍愣了一聲,完全沒有想到陳秋怡對此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拳頭捏的嘎嘣作響,神情惱恨異常,喘著粗氣,心裡失望之餘,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常軍匆匆趕去現場了,獨留陳秋怡一人怔怔地發呆。纖手緊緊地捏著手機,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面上神情更是焦灼一片。
半晌後,陳秋怡方才回過神兒來,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忙不迭地撥通了號碼:“玲姐,是我。”
“呵呵,曉得是秋怡,什麼事啊?”
陳秋怡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聲道:“冷冰寒和刁文清飆車,現在刁文清掉下了山崖……”
“什麼!?”忙碌了一整天的魏曉玲剛剛在睡下,聞言不由得臉色巨大,一股腦兒從床上翻身而起,連衣服都沒顧得披上。
而與此同時,地下車賽的大老闆也接到了這個噩耗。
“老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老闆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渾然不顧纖手已經頗有幾分紅腫,厲聲質問道。不是親見,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壟斷了杭州80%的地下**,還擁有一個龐大的賭球網路,通達全國的幕後大老闆,竟然會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美豔女子。
女子生生止住自己的口不擇言,美目狠狠的盯著對面這個身材壯健,圓臉高額,相貌堂堂,只是那本堅毅一片的臉龐佈滿了惴惴之意的中年人,豐滿地胸部一陣劇烈的起伏。
中年人正是常軍口中提及過的老五,姓劉名正,兄弟中排行第五,旁人習慣稱呼他“老五”或是“五爺”,是杭州黑道一雄。他此時陰沉著臉,濃眉擰成了疙瘩,目光呆滯,對眼前波濤洶湧的無邊春色視若無睹,對女子呵斥般的口吻置若罔聞,好半晌才在對方的再次質問中,很有幾分委屈地說道:“香姐,這真是一次意外,你也知道,那個路段原本就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事,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又怎麼怪我們?”
這個叫香姐的女子冷哼一聲,滿腔的怒火卻也無法繼續宣洩,起身在豪華而孤寂地居室中來回踱步,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