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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他執著倔強,往事便要愈加清晰可怖,想到那人淒厲待產的模樣,想到他身下一灘血跡,想到芊芊成妖面容盡毀、推倒銅鏡打翻水盆,最終灰飛煙滅之情之景!

那道士連連點頭,連聲說好,道,“你們都不是妖!你們都不是妖!”他念起咒來,額上熱汗淌下,面色似怒似懼。何支便見縛住小家雙手的水環之中忽地射出一道細弱水流。

那水流獨自成形,漸漸伸展擴大,繼而向下流走,纏著小家胸口之上,緊接著便似一條水蛇般繞著小家的身子蜿蜒而下,但卻愈來愈長,愈來愈粗,圍繞著小家的身軀不停遊走。又漸漸圈住他的肚腹,繞到身後,復又繞出,遊過小家沉墜的腹底,圈圈圍住。

小家感覺身上怪異,便大叫道,“放開小家!放開我!大支!大支來救救小家……”他說話間,這道水流已纏遍了他的身子,便連雙腿也牢牢地圍住。道士復又掰起他的頭顱,喝道,“說!你爹是不是妖!他該不該死!”

小家卻不肯說話,緊閉著嘴巴不願答應。何支看著他的模樣,只覺心痛如絞,只怕道士輕輕用力,便要折斷小家的脖子。他又見小家奄奄一息,腹中胎兒又待產在即,何支不堪忍受見他這般痛苦,終究服軟,眼有熱淚,大叫道,“道長!”

道士回頭來看,就見何支連連給他磕了幾個響頭,聽他哀求道,“道長!他年幼不懂事,求求道長放過他們父子!我願為您做牛做馬,贖清他的罪孽!道長若有仇,向我來報!向我來報吧!”

說罷,又連連叩首,直磕得頭頂烏青,滲出血來。道士見他這般維護,反是怒道,“愚蠢!”何支倏然停了動作,不知如何是好。那道士指指小家,異常憎惡道,“他是妖,你我為人,怎可教我因一隻妖而為難於你!你為了一隻妖,竟不惜以命抗衡,與我們同類做對。愚蠢!愚蠢至極!”

何支心急如焚,目光四處流散,停滯了一陣,又道,“可是他腹中有子,孩子尚且無辜,還請道長高抬貴手,放了他們父子!待他產下孩子,我、我們、我們聽您處置!請道長憐憫他腹中幼兒,放過他吧!放過他吧!”

說著,又“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不想那道士道,“他腹中有子?笑話!你肉體凡胎,中了這妖的惡咒。我替你開了法眼,教你看清這妖的真面目,你竟然無畏無懼,依然護在他身邊!後來,你不也曾見他腹部平平,何來有子!”

何支聽罷,心中無比震驚……

作者有話要說:

☆、壹佰零壹

何支聽罷,心中無比震驚,花花所言,字字為真,沒有半分欺他。當時他所見幻象,正是那道士給他設的局,要他離開小家。若他受騙,更有可能幫著道士一同折磨小家。這般拆散他人姻緣、害人性命的險惡之事,竟皆出自他一人之手。這人心,著實險惡非常!

何支不由咬牙,憤恨無比,此刻竟也昏了頭腦,竟反駁於他道,“你方才說他腹中有妖,現下又說他腹中無子,我到底該信你先前那句,還是信你現在這句!賊道士!你要害我家人,拆我姻緣,天道難容!我何支今天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和你鬥個死活!殺了你圖個快活!”

說罷他便掙動起來,似要起身相搏。道士只輕輕示意,那稻草人便一腳踩住何支後頸,叫他無論如何起身不得。

道士復又轉過頭去,盯住小家,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了,我便放你下來,不說……”

他手中做咒,那繞在小家身上的水流便流動起來,看似無異,卻漸漸收攏束緊。小家即刻覺得腹中一緊,似有何物緊緊勒住他的肚子,並且愈壓愈緊,連著胸口雙腿也一同被勒得生疼。

“嗯……啊!不要……嗚……”

道士便道,“你說,你爹爹,他是不是妖?不然,便將你的孩子勒死在你腹中。”

何支只聽小家漸漸呻卝吟作響,卻不知他痛在何處,只叫罵著臭道士放開之類的話語。可不多時,他便覺異樣,只見小家圓潤挺起的腹部似被那水流條條勒住,幾番下來,竟使小家的肚子有凹有凸。

那水流便似道道細繩,卻比細繩更有張力,緊貼住小家薄薄的肚皮,似要將他腹中胎兒生生擠出一般。但不想這水流纏得緊密,裹住小家腹底,又緊緊捆住他的雙腿,教胎兒落不下也推不上,真當是隔著肚皮將小家腹中胎兒緊緊勒住。

道士見他不答,又道,“快說!你爹是妖!你爹是妖!”

小家卻固執地搖了搖頭,那水流便嗤地一下收得更緊,勒得他的肚皮反而似要炸開一般。胸腔腹腔間的空隙似是越來越小,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