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為惡嗎?”
道士亦是淡淡道,“妖本為惡。若將他妖之形體公諸於世人,人身魚尾,似人非人,你說,世人是否皆要殺之而後快?而妖為惡,早為世人所共識。他若非惡,世人因何除之?他若非惡,世人因何懼之?”
花花聞言,抿緊了唇,骨節微微作響了一陣,最終從牙縫裡憋出二字,“無恥!”
老道閉起眼來,靜默了一陣,忽又睜開眼,不輕不重道,“而他父親,害人不說,更令人成妖,使人慾死不能、欲活不成,這難道還不叫做惡嗎?”
花花正要反駁,不想他又道,“使人為妖,天地不容,有逆綱常。此仇未報,他便早早死去,也是天道對其有所憐憫,約摸,因著他的兒子,才有了救贖之心吧。”
花花聽他這般無恥說辭、顛倒黑白,不由氣得眼中著火,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喝道,“強取豪奪,人性泯滅,如今竟還能站在此地說出如此無恥之言。天道自有定數,我不信天會輕易饒你!”
“非也,”那道士忽地走進一步,臉邊露出僵硬的一抹笑來,愈加陰森可怖,“他自願予我,我從未強奪。而他,卻不肯告知我物中存有妖性,會使人為妖。他便這樣欺瞞於我,教我苦苦忍了這些日月,最終令我不得不手刃……”
語音戛然而止,恰似一把刀鋒懸在頭頂,將落未落。
那道士便狂笑起來,而又忽地停住,眼珠血紅,枯手猛顫,狀似癲狂道,“我親手殺了她啊!是我親手殺了她啊!”
花花緊緊抿唇,心道長生已無藥可救,正是微微搖頭間,卻見地上陰影忽現異象。他心中大駭,急急縱身逃去,頭頂刀刃便已橫衝之下,砍在他脊背之上。
花花只覺後背一陣清涼,隨即劇痛暴起,他瞬間跌在地上,失去直覺,同時周遭似有亮光閃過。
長生快步走近,周圍結界似是不在,他隨即對那手持長刀的傀儡下令道,“將妖抓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醉在標題裡了233333
☆、玖七章 寶寶叫啥好
何支才聽屋外傳來一聲“出事了!”,隨即便有桌椅傾倒之聲,他心中一跳,暗示小家不要出聲,快步輕聲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去,只見雪魄與一人纏鬥一起。那人手持長刀,刀上見血,身形高大魁梧,面上頭部被一塊黑布罩住,看不清面容。
正待何支有所動作,雪魄忽看見了什麼,頓了頓,即刻對屋內喝道,“何支!結界已破!快逃!”正是說話間,那歹人一刀劈來,雪魄矮身避去,險險被砍中脖頸。他趁勢而起,劍勢如電光閃耀,反手持劍,一擊插入那人腹中要害之處。不想這人似是毫無反應,腹中更無鮮血滲出,反而大手一伸,緊緊攥住雪魄劍身,勢要奪劍。
雪魄雙手抓柄,借力扭轉劍身,同時飛起一腳,重重踹在那人腹上,頓時長劍脫出身體,那歹人亦被踹出幾步開外。雪魄旋身穩住,卻是驀然大駭,額邊倏有冷汗落下。
若是常人,經此一傷定是倒地不起,腸穿肚爛不說,免不得有一身鮮血濺出,不想此人,無傷無痛,倒地瞬間撐地而起,僅有肚腹處的衣物破了一洞,而那破洞之中,竟露出幾絲稻草。雪魄更見自己劍上無血無痕,方才一擊,似乎刺入空氣之中,無半分效果。
他心下大駭,心道這物是殺不死的,只是由稻草而成的傀儡罷了!如此一來,無論他如何砍如何刺,不過砍在一團稻草之上!他跟了聞人潛多年,深諳破軍之術,知這擒賊必然先擒王,不如將這東西引了出去,趁亂教它砍殺了操控之人,便可再無憂慮。
雪魄主意已定,幾個縱躍飛到門邊,對那稻草人挑釁道,“妖怪,來追我啊!”隨即躥出屋去,便見那道士立在一邊,捻指唸咒,而花花趴在一邊地上,背上一道血紅的傷痕。
雪魄劍眉一凜,心中殺意躥起,回頭看去,本以為那稻草人會追出,不想他算漏一招,傀儡只認定目標之人,勢將斬殺阻攔之人,但一旦這些障礙離開它的視線,便不可能再次追來。
只見那稻草人走到屋前,高舉長刀,轟地一聲斬開房門,破屋而入。雪魄正是心道不妙,身形急轉欲返身救主,可忽見那稻草人又快步走出屋來,兩手空空。雪魄心道應是已經逃出屋去,心下才是一鬆,便見那長刀又是高舉而起,斬破氣流向他而來。霎時周遭氣團暴起,自雪魄與傀儡之間炸開,氣浪衝破屋門,如洪水巨浪濤濤湧出。
雪魄猝不及防,堪堪用劍去擋,也被氣流所傷,直直飛下臺階撞在沙石地上,猛地嘔出一口血來。又聽那道士道,“此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