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生性闇弱,不光沒有軍事才能,治理內政上也是一團糟。連年的戰亂,土地大量撂荒,百姓多有逃散,稅賦沒有來源,僅僅依靠前些年府庫的積存。坐吃山空,官吏的俸祿被拖欠,誰還能盡心盡力地辦公,士兵們的糧餉被剋扣,又有誰肯來賣命,這一仗其實沒打劉璋就已經是輸掉了。
那些蜀中的豪門世家掌握著益州的經濟命脈,操縱著益州的糧市米價,在成都,一斛米已經是暴漲到了幾萬錢,往往還是有價無市,饑民遍野,賣兒賣女,哀號於路,其狀慘不忍睹。
對付這些奸商富賈,劉澤自有高招,不用頒佈打擊囤積奇區的法令,劉澤就足以把他們玩個傾家蕩產了,當年在徐州之時,幾大士家聯合起來準備在經濟上扼殺劉澤,最後還不是劉澤把他們打得落水流水。打經濟仗要的就是實力,現在劉澤早已非吳下阿蒙,手中掌握著幾個州的地盤,自然是財大氣粗,就算全益州的世家富戶聯合起來,都不配給他提鞋。
為了平抑糧價,劉澤首先就將軍隊的屯糧拿來應急,一紙王令,從荊州透過長江航運,又調來了幾十萬斛的糧食,成都幾萬錢一斛的米價一夜之間就暴跌到了千文一石,讓那些囤積奇區的糧商賠了個血本無歸,欲哭無淚,個個只能是忍痛割肉。
有人提出了,糧價平抑容易,但老百姓手中沒錢,別說你一千錢一石的糧食,就是低到一百錢一石,他也是無力購買的,就算是開倉賑災,那也是治標不治本,畢竟任何一地的百姓不可能靠官府的賙濟為生。
這個劉澤自有應對的招數,蜀中最發達的手工業就是織錦,尤其是成都附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種桑養蠶織錦,蜀錦名聞天下。在光和年間,劉澤就曾親自成都,利用販賣蜀錦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在那時,蜀錦幾乎支撐著整個川中的經濟。但黃巾之亂以後,蜀錦的外銷之路幾乎斷絕,大量的蜀錦滯銷積壓,價格更是一跌再跌,蜀中的經濟也隨之崩潰。
劉璋閉關自鎖,自然沒有能力來解決這個問題,蜀錦的生產完全陷入了低谷甚至是停滯,產出來的蜀錦無人問津,又不能當飯吃,百姓們自然不再造絲織錦了。
劉澤則全然不同,海上絲綢之路的開通,對絲綢尤其是高品質的蜀錦的需求成倍地增長,進入益州之前,劉澤都發愁貨源,現在打下了益州,劉澤的目光當然要瞄準龐大的蜀錦市場了。劉澤重新恢復了漢時成都曾有的錦官設定,鼓勵和扶持織錦業,以高於市價一倍的價格收購蜀錦。
整個成都沸騰了,人們奔走相告,歡呼雀躍,在錦官署的門口排起了長龍,有懷抱蜀錦的,有拿小車推著蜀錦的,人們的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
劉澤微服出現在了成都的街頭,陪同他的除了諸葛亮潘鳳等人,還有黃權。劉澤是特意把黃權叫上的,黃權雖然迫於形勢歸降了,但從他的態度上,劉澤依然可以看到他內心中的抗拒,今日帶他上街,就是為了消除他的心結。
果然劉澤的方法奏效了,黃權看到成都的百姓對劉澤的擁戴之情,深深地震撼了,剛剛在昨日,黃權還領到了被劉璋剋扣了一年之久的俸祿,雖然黃權不一定在乎這點錢,但對於那些下層的官吏而言,這等於就是救命錢。
黃權衝著劉澤深深地一拜,恭敬地道:“主公,請恕權先前之不恭,為一己之私,陷益州百姓於水火,今日權方知主公的大仁大義,解民之倒懸,救民於水火,權心服口服矣。”
劉澤微微一笑道:“天下遭苦受難的百姓,又何獨益州?祈盼天下大同,百姓安居樂業,惟我所求也,至於功名利祿,如過眼浮雲,求之何益?”
黃權大為感動,再拜道:“主公真乃仁德之主,權願肝腦塗地,以報萬一。”
劉澤呵呵一笑,雙手扶起黃權,道:“公衡亦是忠直之人,你我共勉吧。”
正欲迴轉之際,黃權瞧見排隊的人群中有一婦人,心念一動,指給劉澤道:“主公,那婦人便是張任之妻,主公不是欲思收降張任,何不著落在此婦人身上?”
劉澤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張任之妻布衣荊釵,正懷抱兩匹蜀錦排隊等候,奇道:“張任家道,何至如此不堪?”
黃權道:“張任本就出身微寒,為人又過耿直清廉,家中止有老母妻小,單憑微薄的俸祿只能勉強地養家餬口。張任事母至孝,主公想勸降張任,只需在其母身上下點功夫就行。”
劉澤微微一笑,道:“水到自然渠成,又何須勉強。”(未完待續。。)
第645章 踏出牢籠
陰暗潮溼的一間地牢之內,昏暗